事虽是牡丹和那丫环惹出,却连带着其她两个乐伎受累,都是宫中面上装得亲切,心里捅刀的主,两人竟来牡丹这劝她赶紧逃,要是等传到宫里被贵妃所知,定是惨死的下场。牡丹心里害怕,便拿了十五两银子和一只镯子给王妈,请她出面说情。
王妈被钱迷了眼,满口答应了下来。
可王妈精明过头,她在府里的脸面都是业王给的,若为了这事一个说不合,那就不是丢面子的事,而是直接没了业王这座大靠山。
所以她便把主意打在了两位少爷身上,不想两位少爷,一位少爷在军营回不来,一位又早不知溜去了哪里,王妈没法便让婉儿来找叶锦,想让她陪自己去一趟,就算她跟着去什么也不说,但以业王谨慎的性子,定是信叶锦和她是一伙的。
事成她白拿笔银子,就算事不成,也能狠狠挫了叶锦的锐气。
不想,叶锦可不是她眼里那些登不上台面,没什么见识的丫环。
“牡丹虽是从宫中来的,但身份只是个小小的乐伎,不管她是抱着何种目的进得业王府,如今都是业王府的人。要是让外人知道,她进府不到一月,就想离府归家,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我们业王府的人,欺侮了她不成!”
叶锦明明已转了眼,只是望着窗外,王妈还是觉得好似有一道如冰的目光直钉在她身上。
婉儿见势不好,悄悄地给棠儿使眼色,一边却是将王妈手中的茶杯给硬拿了下来。
婉儿和棠儿进府的时日相近,又同是在业王身边当差,虽心性不相同,交情却是不浅。
棠儿迟疑了一会,小声道:“小姐,可是王爷早就不喜宫里送来的这三位乐伎,若是她们自己肯走,王爷肯定也会答应。如今那牡丹都已经通过王妈求到小姐这来,小姐不若做个顺水人情放那牡丹一条路。”
叶锦转眼望向棠儿:“这是你自个想的,还是有人让你说的。”
婉儿头一低,声音发颤道:“小姐,奴婢觉得棠儿说得极对。小姐如今不是少管家了,而是王爷的义女,更应该事事以王爷为重。”
王妈也缓过神:“三小姐,不是老奴要说你,你看连你这两个丫环都比你都明事理。”
“竟然你三人都自认王爷会同意牡丹离府,那为何还寻到我这,你三人自个去王爷书房说清便是,还是说王妈在担心王爷心中所想,并非如同你们所说,而害怕王爷怪罪,就想拉我下水!”
被叶锦毫不客气地把她的打算说出来,王妈脸色不好,气得进气多出气少。
婉儿害怕地忙替王妈拍着背顺气,“小姐,就算王妈有什么话说得过分了些,小姐也不该一次二次地气伤王妈妈,要是让王爷知道,小姐难道不怕王爷怪罪。”
“那你正好把王妈带上,把业王找过来。我叶锦若怕一分,不用业王开尊口,我自个就从这业王府滚出去。”叶锦面上冷然一片,却是望向棠儿,棠儿心虚地转了眼,心底却是警铃大响。
婉儿没想叶锦心如秤砣,更没想到她会来真的,如今话都已经出口,收也没法再收回来。可她到底聪明,前后回想了番,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为自己发现了叶锦想要离开业王府的秘密而暗自高兴。
便装作受了天大的委屈,掩着面往外冲,边冲边呜咽:“奴婢虽只是个丫环,可好歹也是待候过王爷的人,小姐就算再不满奴婢,也不能这般欺辱了奴婢去。奴婢......奴婢没脸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