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女二终于出场(1 / 1)阴阳师异闻首页

傅九的突然晕倒让偃生一时也乱了分寸,这血蜱即使是南疆蛊虫也不应有这么强的毒性,让人瞬间便晕厥过去。    偃生善八卦之阵,五行之法,阴阳咒术,甚至占星预卜,连医术他也略晓一二,从来遇事泰然自若的他,如今傅九晕倒在他怀里,他却连应封住她经脉勿让毒性渗入肺腑这种事都忘了,还是啾咪兽感觉到了傅九的晕厥,从篮子里飞出来,偃生这才反应过来二指行经傅九五体四肢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    丹朱也迅速跑过来,顾不得身旁有无他人,以狐狸之身便张嘴焦急的一个劲儿吵吵,“阿九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晕了?你还愣着干嘛快救她啊!”    偃生蹙紧眉头对啾咪说,“啾咪兽,你快看看她怎么了?”    啾咪眨了眨眼,煽动翅膀飞到傅九额心,闭上双眼,用翅膀将自己身体包裹住,顷刻,便有七彩华光自它体内溢出,灌输到傅九额心,似有虹桥落于她眉间。    偃生丹朱屏息紧张的看着啾咪兽将灵力灌输到傅九体内,酒窖内,除了已然疯了的钱升,钱老爷和管家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所震惊,让他们惊愕的不是傅九的晕倒,而是这突然开口说话的狐狸,以及那散发着七彩华光的小家伙,比之钱升用蛊虫杀人欲让亡妻复活,眼前的场景对他们来说要更为离奇。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傅九仍无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啾咪兽却突然失力从半空跌落下来,偃生慌忙接住它,“怎么了?”    啾咪兽躺在偃生手心极其虚弱的眨了眨眼,而后便闭上眼睛蜷缩起来在偃生手心睡了过去,似乎是已然耗尽灵力。    丹朱见偃生神情变得更为更为沉重,自己也急,“它把阿九的毒解了吗?”    偃生摇摇头,“它也无能为力。”    “它不管用我来!”    丹朱说着便要施法,偃生却伸手拦住他,“连啾咪兽都解不了她的毒,你又有何用。”    “我可是堂堂妖界之主!”    “不知她中了何毒,你便是神仙也无用,何况你现在自身难保。”    丹朱本就损了千年灵力,再加之刚刚又耗了不少灵力救村民,纵使他灵力再强也经不起这般消耗。    “那你倒是说现在怎么办?阿九可是都晕过去了!”    偃生垂眸思索了半晌,面色有些城中的道,“小九中的应是蛊毒,非一般人能解,除非找到给钱升这些蛊虫的人,但……”    “但什么你倒是说啊,都快急死人了!”    偃生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仍抱着那傀儡喃喃自语的钱升,“他已然是疯了,我们又如何能得知是谁给他的这些蛊虫。”    “先生……”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弱弱开了句口,“我们这里或许有人能救这位姑娘。”    “谁?!”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管家疾声问道。    “前不久我们县里来了个南疆的姑娘,行医救人分文不取,既然先生说姑娘中的是蛊毒,或许她能有办法解。”    “她人在哪儿?”    “就在城南街口。”    偃生抱着傅九瞬移到城南某深巷时,站在偃生肩头的丹朱忽然坠地,偃生顿步蹙眉见它摇摇晃晃站起来,沉声问他,“你又是如何了?”    丹朱甩了甩脑袋,好久才四肢站定,气息也有些虚浮不定,连开口都有些困难,“我体内的灵力不知为何有种翻涌欲出的感觉。”    说着他抬头神色古怪地望了一眼傅九的脚腕,语气一反往常的轻挑傲慢,“你先带阿九走,到时候我自会来找你们。”    语音刚落,它便转身一跃便跳上了墙头,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偃生视线。    偃生垂眸看向傅九脚腕,她白色的足衣上隐隐透出了些血迹,似雪地三两梅红。    他抱着她出了深巷,未走两步便见前方有长队排至街角,排队之人多为布衣百姓,亦有乞食之人,而队伍尽头是一着深紫服饰的女子,旁边挂了一长幡,上边儿写道,“医者非神明,生死各有命,鄙人不收纹银,此去生死看命。”    简单点儿说就是,“你来我这儿看病,我不收你银子,但吃了药是死是活不关我事。”    若傅九此时醒着,定要说这姑娘是个人才。    偃生瞧了一眼长长的队伍,将傅九放下来靠在墙上施了个障眼法,从腰间取下个钱袋子,便转身向队伍末端走去。    不一会儿,长长的队伍便散得一个不剩,偃生钱袋里的银子也所剩无几。    “下一个。”    “他们明日才会来了,还请姑娘今日先救个人。”    紫衣女子记录持笔记录病情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眸,泠然的一双眼。    抬眸的一瞬,女子眼底有一抹惊艳一瞬而过,很快又归于冷淡神色,她瞧了瞧偃生,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方才还排至街角的队伍现在却是空无一人,她嘴边浮现一抹蔑笑,“瞧着公子穿着富贵,城中医馆良多,何须寻我求医?”    “只有你能救她。”    女子又笑了一声,“公子这话怕是言重了,小女子医术不济,行医救人,不过承师之命,磨炼医术,恐要辜负公子高看。”    “我要你救的人,中的是你们南疆的蛊毒。”    偃生此话一出,女子才变了说话三两语,句句皆带刺的态度,抬头正眼看向偃生,“她人呢?”    偃生将傅九抱过来,与女子大概讲了下情况,“她被血蜱咬了之后便晕了,但应中的不是血蜱的毒。”    女子微点了头,看了看傅九的伤口,又扒开她眼皮看了看她瞳孔的颜色,南疆医者多为巫医,行医看病与中原郎中不同,中原郎中只能规规矩矩探脉象辅以询问观色来诊断病情,而南疆的巫医则用的是巫蛊之术。    偃生曾瞧过南疆一巫医给人看病,询问完病情之后便手舞足蹈嘴中碎念咒语,将患者催眠施以巫术接神驱鬼,移精变气来使患者痊愈,但这个女子却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微掀袖口,一只黑色的虫子便从她手心爬出来顺着她的指间爬进了傅九口中,不消片刻那虫子又爬了回来,便见她细眉一挑,似乎已经了然傅九所中何毒。    她抬起头来看向偃生,神色冷冷淡淡,“她中的是阴尸蛊毒。”    “怎么解?”    “没有解药。”她说的轻易,仿佛医者都是这般,对旁人生死皆无动于衷。    偃生脸色沉了下来,明明只是少年,这般神色却能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声音亦是充满了危险,“一点法子都没有?”    “法子倒是有,”说着她从身上取下一竹筒,打开倒出只金色蚕虫模样的蛊虫,“以蛊食蛊,只要将我这只金蚕蛊放入她体内,蚕食她体内蛊毒,她便能活,但……”    她又将那虫子放进了竹筒,抬头望向偃生,表情毫无温度,“这只金蚕蛊乃我心血,阴尸蛊毒乃至毒之物,金蚕食之易可致命,于我损失太大,我不会救她,你们走吧。”    说完她便淡漠从偃生身旁走过,不给丝毫情面,偃生站在原地,未挪分毫,“如果,我非要你救她不可呢?”    女子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又转回头来看向偃生,“你能如何让我非救她不可?”    偃生缓缓转过身来,面色极冷,“你救她,损失的只是一只金蛊,不若不救,损失的……”他盯住她腰间悬挂的十几只竹筒,淡淡开口,“将会是你所有的蛊虫。”    “以及……”他抬起头来,那双深邃的眸子透出三分阴寒,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的命。”    那一刻,女子望着他的眼睛,不禁后脊一凉,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退后一步,微蹙眉心,眼神锋利,“那我不妨再告诉你,就算金蚕蛊能清除她体内阴尸蛊毒,一年后不将它从她体内取出,金蚕蛊会继续啃食她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她也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偃生未有丝毫动容,“一年的时间很长,我可以带她去南疆,但若你不愿救她,你现在就会死。”    那女子内心一惊,却仍是不妥协,纵使偃生眼露杀气,但毕竟他们现在还在街头,虽隔了一层帘子,他总不会当街杀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要如何杀我?”    偃生冷笑勾唇,那女子还未来得及看清唇畔笑意,只觉一阵眩晕。    “现在呢?”    耳旁传来偃生声音,女子再抬眸,眼前已然变成了一片竹林,幽静无人,正是绝妙杀人之地。    女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偃生,“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你若不救她,你会死。”    女子终是怒了,“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卑鄙无耻之人!!!”    偃生却是笑了,回头望向身后仍闭着双眼的傅九,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廉耻这东西,我向来不知何物,若能换得小九一命,倒是很值。”    他回过头,再次看向那女子,“你只有一条活路,救了小九之后,随我们同行一年,其余,都是死路。”    “你便那般有自信能杀得了我?你非常人,我也不是无能鼠辈。”    她说完抬手,指尖已是尽藏毒针。    “我没功夫跟你耗。”    语音一落偃生便以猝然出现在她眼前,接着便又是一阵眩晕,她再次睁眼却是禁不住吓出了声,因为此时她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偃生单手抓着她后领踏扇将她悬于万丈深渊之上,冷色问她,“你是救还是不救?”    女子愤怒到了极点,也顾不得他会不会手滑将自己扔下去,一直不停挣扎着,因着偃生揪着她的后领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便只能使尽全身力气怒吼道,“你这是仗势欺人!你有种便与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偃生却只淡淡道,“我就是欺负你,又如何?”    “你!!!”    “我数到三,你若还不做决定,我便松手。”    说完他便开始数,“一……二……”    女子看着脚底深渊,心气再高也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恐惧,加之她感觉到偃生真的在一点一点松开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下坠,终于在偃生喊三之前屈服大喊,“我救!”    偃生提着她的领子将她转过来正面朝着自己,那女子显然还十分愤然,剜了他好几眼,极不情愿的道,“我救还不行吗?”    偃生弯唇一笑,“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