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离没有觉得完,两人就眨眼间摔下去,稻草落得四处都是,顾离嘴里不知为何也咬着几根,本来黑沉沉的屋子有了些光亮,屋顶一个大窟窿扎眼得很。
“将军还不起来,是觉得本王身上躺着舒服是吗?”皇甫烬阴沉寒冷的声音响起。
顾离一个哆嗦,赶紧滚到一边。
她虽然被砸得闷哼一声,却好在有皇甫烬这个人肉垫子垫着,没有伤到。
皇甫烬冷着脸站起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把身上稻草摘干净,灰拍干净,才不情不愿分出一点点精力注意到顾离。
顾离挣扎半天没有起来,皇甫烬好心扶了她一把,左手就被他当临时拐杖。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天啊,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窟窿?”
“老天爷啊,这得花多少钱,多少精力来补啊?作孽啊,真是作孽,家里面哪里有那个闲钱啊?”
李婶子不明所以冲进来查看情况,查看完哭天喊地。
百姓本就生活不易,吃饱穿暖已是知足,家里哪里还有存钱,何况他们还要供儿子在京城备考的开销,负担重啊。
李婶子丈夫也是沉重的站在一旁,安抚着妻子,又挑挑拣拣地上的稻草是否还一些能用。
“婶子,实在抱歉,修房子的钱,我会出。”顾离这话说得很心虚,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皇甫烬大发慈悲给她买的。
李婶子心中有气,她好心收留这两人,却没想到……心中愤懑烦躁,也不愿意搭理顾离。
倒是李婶子丈夫勉强一笑,“不碍事,不碍事。”
话是这样说,他的脸色却铁青,捡着地上的拿着稻草可惜又自悲。
外面的星星光泽不太明亮,却照得人悲伤极了。
顾离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她倒希望李婶子吼她几句,或者打也行,心中尚且舒坦一些。
皇甫烬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等到三人沉默,他才开口,“本……我的责任,修房的钱我出,我会找人来修好的。”
李婶子夫妇有些犹豫,既觉得有些不仁义,可他们又没有那个钱。
“昨晚偶然听婶子提到,您儿子在京城备考,我有幸认识京城一贵人,他向来赏识人才,希望婶子给我个机会,到京城后向他提一提贵子,莫要遮盖了珍珠才是。”
皇甫烬言语委婉诚恳,事关儿子前途,李婶子也不再犹豫,点点头,脸色瞬间转变为欣喜。
她这一生唯一的念想,就是儿子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李婶子丈夫有些不赞同,觉得是自己占了二人便宜,心情不是很好,不过也没拒绝,毫无疑问,儿子的未来是他们这个家的支柱。
“那王爷今晚住在哪里?”李婶子夫妇离开后,顾离问了一嘴。
这屋是皇甫烬的,破了个洞,暮秋冷得很,定然是睡不着的。
“你说呢?”皇甫烬反问道,推门离开了,方向是隔壁,顾离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