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纯神色一沉,“这次是我大意了,一直严禁楹儿进入竹烟阁,没想到适得其反。定要找个办法把楹儿的病给根治了。”
“这还用你说,这么多年我也没闲着,药浴我已研制好。只不过,竹烟山过于湿热,不宜养病。我看梅老伯家就挺好,江南水乡,养人得很呐!”孟岐欣然说起,眼神里都是对江南水乡的神往。
浴桶内热气腾腾,熏的整个屋子里都透着药香,不知何时,仍在昏迷的苏蓝楹已被苏母挪进了内屋的浴桶内。过了一阵子,虚弱的苏蓝楹缓缓睁开了眼,双眸微微转动,似乎在找寻谁的身影。苏母看见苏蓝楹清醒,欣喜若狂,“楹儿,楹儿……”
“娘亲,楹儿让娘亲担心了,楹儿错了……”
苏母脸上露出柔和的一笑,轻轻握住苏蓝楹的手臂以示安慰。又遣了习香出去传递消息好让大家安心。
苏卓元听闻苏蓝楹无虞,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才发现路云没了踪影。四下询问都没人留意路云的下落,苏卓元好一顿找才看见少年失魂落魄的坐在树枝上。
苏卓元面红耳赤,喘着粗气,“路云……你怎么跑这么远,楹儿……楹儿她……”
路云听到楹儿的名字,仿佛一下被注入了灵魂,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等到苏卓元喘匀了气,说楹儿安好,才若无其事冷冷的说,“那就好。”
看到路云闷闷不乐,苏卓元翻身上树,伸手拍了拍路云的肩膀,“楹儿的寒症是娘胎里带的,这么些年,孟大夫一直在悉心看顾,这病才没发作。以前楹儿身体不好,父亲母亲不忍严格要求她些什么,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活着。至于不让她去竹烟阁,想必你也知道了,里面寒气重,对常人无碍可对楹儿来说确是致命的。楹儿聪慧活泼,不知道给我们每一个人带来了多少欢乐与温暖,竹烟阁没人不喜欢她!这些事情你不知情,此事怎么也怨不了你。”
路云依旧低着头,仿佛大劫过后的余生,是怎么也笑不出来的。
月光掩映下的一双少年,冷峻,美好。曾经也有这样的两个少年,现在也变成了别人的故事。
暮光下交错的两道光芒,若不是有这样短暂的美丽,绝不会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