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到时王府之后的第一次出门,可谓是声势浩大。
梅落看着身后那一队穿着兵甲的人马,肉眼可见心情不爽,脸都黑了。
孙乐渝笑了,有一股子温婉味道,自从除了那件事情之后,孙乐渝身上的尖锐仿佛一夜之间消失殆尽,梅落看在眼里,几次想说,却都湮没在自己心口,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悄然抓住梅落的手,梅落一只手推着轮椅,一只手任由孙乐渝捏着,推轮椅的动作依旧是稳稳地。
她再她手心写着:勿恼,砸场子可用。
梅落笑了,将毯子又掖住了,给孙乐渝包的严实的很,到了门前就将她抱上马车,轮椅被娉儿弄到另一辆马车上。
车队出发了。
晃晃悠悠的,索性孙乐渝现在的性子也静,垂着眸子一声不吭的坐着,眉眼间都是与世无争的静谧。
时王府的动静很大,等到到了孙府都不晓得过去多久了,梅落撩起帘子,孙乐渝被阳光晃了下眼睛,下意识眯眼,然后就是刺眼的红色。
红色的绸布随风飘扬着,乍一看喜庆之外倒是多些鬼气森森,毕竟厉鬼也由爱红色。
大喜的日子,孙乐渝本就是奔着扫兴来的,现在说不出来话倒是可惜了些。
轮椅滚了过来,梅落抱着她安稳坐下。
而后,后头的铁骑也跟着下马,动作整齐划一,穿着一身素缟的孙乐渝坐在那儿,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刺眼的很。
林樱怎么会看不见,她脸色白了白,走下来,看着孙乐渝道:“臣妇见过侧妃娘娘。”
孙乐渝微微笑着,没抬头,梅落推着她便过去了。
铁骑还是够唬人的,一园子的人都有些哑然了。
孙乐渝依着记忆指着,走到了她原先住的院子,本以为那儿回人烟稀少的,但是……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笑意便越发浓了,该猜到的,那院子……怕是物是人非了吧。
院子里是正红的,喜娘来来往往。
孙乐渝头上的绒花迎风微颤,一霎间,所有人都盯着孙乐渝看,眸中又惊艳、又错愕,更多的还是心虚。
而镇住被看的一丝反应都无,全程都是一抹恬淡的笑。
孙穆兰已经换上了大红色的嫁衣,连妆都上的差不多了,就差盖上红盖头,等着吉时已到就可以过门了。
她听说孙乐渝来了,几乎是忍都不能忍,直接窜了出去。
嘲讽的话还没有出口先变了脸色,“孙乐渝你什么意思,大喜的日子,你竟敢穿着缟素,还、还戴着绒花。”
孙乐渝皱眉,找个妹妹越来越不懂礼仪了,娉儿更是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孙穆兰脸被打的一偏,眼眸中迸发出恨意,反手就要打回去,娉儿岂是任人欺负的主儿,攥住她的手腕,用个巧劲儿,孙穆兰便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了。
“你……”涂了甚多的粉,大红的唇,这样子的表情有些狰狞,孙乐渝被吓得心都漏了一拍,眨眨眼睛恢复自己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