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安儿和温芜已经早早睡下,饭厅里,只剩下醉醺醺的洛志逾,和保持清醒的胡纹塘。
喝了不久,洛志逾忽然嚎啕大哭,这让胡纹塘措手不及。
“志逾,志逾?”胡纹塘只能摇了摇洛志逾的手。
“先生……我,我心里堵。”洛志逾紧咬着嘴唇,泪如泉涌。
“有什么话,跟我说说,就当我是兄长,可以吗?”胡纹塘很耐心,见洛志逾的样子,仿佛看见了童年时期的詹时鹿。
“纹塘,我活不成了,活不成了。”詹时鹿病弱的身体和红肿的双眼,成为胡纹塘关于童年的一个印记。
“先生,七年前,我爱上一个姑娘,叫,叫安识君。是我在这念书的时候认识的。当年,‘博进女校’还不叫`博进女校',里面也是有男学生的。我在里面念书,遇见的安识君。她那时候可真是漂亮,两条辫子又长又黑。我那时候调皮捣蛋,上去揪人家的辫稍,人家一回头,非但没打我骂我,还冲着我笑。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很对称。她一笑,我就傻了,我也跟着笑。旁边的同学都笑话我,我还是笑,我想,我一定是喜欢她。”
“后来,先生。我们念完了书,在一块了。我才知道,她家是开粮站的。那天我精心打扮,提着东西,到他们家提亲。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轰走了。我愣了好一会儿,就听见她爹在骂她,骂的难听,我都想给他一拳,但我还是提着东西回去了。那天下午,安识君找来了,她说她不想待在家里,要我收留她。我自然是愿意。”
“她在我这待了一个月有余,她家里人才找到这。我说他们也真是心大,女儿丢了都不着急找,要是安儿丢了,我可不能这么淡定……她母亲来的,开始好说歹说,后来又翻脸。直到识君说出她怀孕了这句话,她母亲才呆愣住,一句话不说,没坐一会就走了。我当时也很震惊,但我想,一定要把孩子给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