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能叫出这么隐秘的小名,看来是友非敌。
“喊谁呢你们,你才狗剩,你全家都是狗剩。”
李怀从林子里钻出,黑着脸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位青年。
三青年一人举着火把,火光把三人的样貌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李怀面前。
数目相对,确定是不认识的人。
“大半夜的藏在林子里吓唬谁呢。”
微胖的大个子脸色一板,上前一个熊抱把李怀搂在怀里,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李怀挣扎了两下,对方抱得更紧了。
“没事就好。”
一旁身材瘦削的青年接话道:“欠我们的二两银子能还了。”
敢情这几位爷是要债的啊。
亏李怀刚才还有几分感动。
李怀越看几人越觉得熟悉,不觉脱口而出:“张善、李司、王武。”
“认识就好,就怕你赖账。”
微胖的王武松开李怀,咧嘴笑道。
这几人都是李怀的玩伴,从小厮混在一块儿,因为李怀从小爹娘病故的原因,没少麻烦他们几个帮衬。
好不容易到了二十,凭借着从小摸鱼打架练出来的功夫,在县衙落了个捕快的差事,正准备明日去县衙报道,不曾想今晚李怀却点背的被土匪掠去。
王武几人得知消息四处搜寻李怀的下落,幸亏是在这林子里找着了。
“那几个土匪呢?”
李司抽出腰间的柴刀,恶狠狠的问道。
“不知道,我醒来时已经不见他们人影了。”
李怀随意扯了个谎,笑着对他们说:“赶紧回去吧。”
“也好,你受了些惊吓,明日还得去县衙,得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日后撞见那几个人渣,再报仇也不迟。”
...
几人并肩下山回到县里。
王武几人把李怀送到一处宅子前,安慰了几句,便各自告辞。
李怀心中默默感谢了几人一番,而后看向眼前这处约有百来平的宅子。
这处宅子是李怀爹娘留给他唯一的念想,所以不论生活过得多么艰难,李怀从未曾想过要把房产变卖。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李怀回到房间将油灯点亮,坐在床沿久久无语。
他..是怎么死的?
究竟是谁对他下的毒手?
要不是李怀恰好穿越过来,真李怀要么是永远被埋于荒山,要么被野狗刨出来了吃了尸体。
躺在床上,李怀久久不能入眠,直到鸡鸣声起,他才堪堪入睡。
不多时,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
王武嘴里啃着流油的小笼包站在门前。
李怀顶着黑眼圈,疑惑的看着他:“催命么?这么早叫什么。”
看天色,现在该是六点不到。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你还睡得着?今儿还得去县衙报道呢你忘了?”
“报道?”
李怀是记得这么回事,他们四人貌似在县衙谋得个捕快的差事,今儿正是第一天报道的日子。
可他才刚睡不久,突兀的被人叫醒,心中的懒虫忽而就冒头了,顿时萌生出了不去的念想。
王武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冷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到衙门混饭吃,可今时不同往日,人总得吃饭啊,想想你如今的处境,已经没得选择了。”
“是啊,李怀那死鬼家道中落,米缸里的可是连半粒米都没了。”
李怀清醒了几分,伸手一摊,“我也还没吃早饭呢,你看能否借个十两八两的填下肚子。”
“告辞。”
王武一口将包子咽下,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