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泠月来说桐安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什么春雨间谍、幕府间谍、鬼兵队间谍放眼望去一抓一大把(并没有),所以既然这么有趣某位副长就干脆将计就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了桐安,绝对不是因为一时任性随便离开的,绝对不是! “副长,不要任性了,也该回桐安总部了,收买作者写下那样的开场也改变不事实的,副长。” 灰发女子小心翼翼地跟在泠月后面,毕竟自家副长不太好惹,虽然在熟人面前充傻装愣,但认真起来可不好对付,虽然很少认真起来。 “知道啦~云鹤,等我办完事就回去。”泠月找处长椅坐下,原本趴在她肩上的穷奇调到长椅上整理毛发,而她,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虽显得懒散可骨子里所附带的盛气仍有些凌人。 被唤作“云鹤”的女子有些呆滞地站在她面前,墨色的瞳像是镶嵌上去的一般,宛如一潭死水,毫无半点生机可言。 “到了地球你确定不故地重游吗?以后你要是想我也不会批假的哦!真的不用吗?云鹤,不,应该叫…魍……” 魍——听到这个字以后,云鹤下意识地握紧了所配的黑色太刀,死水般的双瞳总算有点波动,但随即又恢复了老样子,呆呆地看着长椅上的泠月带着嘲讽般的笑容。 “我叫酒井云鹤。”她嘟囔着 声音如玉环相撞般清脆,虽然小,却不容忽视。 “呵,酒井……唉算了算了。”哥哥可真是捡回来了个了不得的小东西啊!泠月整理了会长发颇有兴趣地扫了云鹤一眼,像深居洞穴中的毒蛇紧盯洞外的猎物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现如今自己也沦落成别人的猎物了吗?云鹤歪着头,顺着那束目光看向坐在长椅上的泠月,那束目光让她想起了刚见到泠月时的情景——原以为是一只需要保护的小白兔,结果却是只嗜血的毒蛇,就如同那披着羊皮的狼一般,唉~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 “泠——月!!”公园门口来了只天然卷在向自家副长招手,似乎和泠阳很熟的样子,后面还跟着一个旗袍女和一个带着人类的眼镜? “啊,大叔你……遛狗啊……这么大一只,你不是连自己都养不活吗?还养狗。” “无所谓啦。”银时抓着头发坐在泠月旁边顺便撇了云鹤一眼。一脸死气,这是银时对她的第一印象,单看眼睛就知道杀过人,应该是桐安的人,毕竟泠月没有什么正常的朋友……等等,我是不是连自己都骂了。 “噢,对了,我今天有点事晚点回去的说。” “随便你。”银时伸个懒腰,两人将注意力转向与神乐一起“愉快”玩耍的定春。 “定春?你真的要养……呐,随你便了,我先撤了,拜。”泠月将穷奇抱起,左手很随意的撑开伞,带着云鹤往公园外走,“云鹤,我发现了一家敲好吃的甜品店哦。” 穷奇在泠月怀中撒娇,一点也没有个老虎的样子,与其说是老虎还不如说是大一点的猫。泠月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它的脸,丝毫没有注意到与她擦肩而过的真选组二位。 独立街角的一家甜品店,与周围建筑完全不同的欧式风格吸引了大多数女孩的注意力,淡紫色的牵牛花爬上来屋顶,屋内浓郁的奶香飘散在空气之中。 “怎样?我挑的地方不错吧!”泠月轻品着手中的热咖啡,将第三碟马卡龙十分优雅地递给了对面的云鹤,“云鹤,第三碟了。” “对不起。”虽然是这样说,但云鹤还是将马卡龙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嘴里塞,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的点了第四碟。 穷奇爬上泠月右肩,亲昵的蹭着她的脸还是不是的地伸出那粉嫩的舌头舔着,希望主人不要忽略它。但泠月只是胡乱地给它顺了个毛,又重新开始发呆。 窗外的薰衣草开得正好,仿佛天空都要被染上那一抹高洁的淡紫色,金蝶飞舞在其中,阳光透过牵牛花的枝叶轻拍在泠月脸上。 被松阳带回村塾那天其实也是这样好的天气吧。她微眯着眼注视着那个在她心里不同寻常的太阳,内心又开始反复的拷问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还是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呵,或许早就该死了吧! “副长是在想以前事吗……还是觉得……”云鹤小心翼翼地问着,不敢多说一句。 “……呵。”泠月沉默着,没有回答,手撑着头再次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在松下村塾的日子,想着那个叫吉田松阳的人……想着那间与银时、小太郎、晋助还有哥哥一起打闹的村塾。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翘起,尽情的嘲笑着自己,嘲笑着自己的自私与多情——分明不打算投入太多的感情,分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可……为什么,为什么在银时挥刀的那一刻心还是会痛呢? “副长……该走了。” 泠月和云鹤一同离开了甜品店,离开之时,泠月瞥见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少女正买着甜甜圈。 “云鹤……” “是,副长。” “你真的吃饱了吗?” 带着云鹤在江户瞎逛了几圈顺便给她买了点东西,又到桐安地球分部蹭了一顿饭(划掉)视查工作,随便与老哥扯家常,临别时才发觉老哥的妹控指数又上升了,于是决定自己回去。黄昏时分,她迷路(划掉)悠哉悠哉的逛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港口。 “来鬼兵队。”几乎接近命令的语气再次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晋助到底想干什么?泠月看着来往的船只,最后只是摇着脑袋离开了。 某船上,高杉坐在窗台上不成曲调的拨弄手中的三味线,目送着佳人渐行渐远渐无影。 “晋助啊,我迷路了——我这里迷路了。”她当时指着她心脏的位置是这样跟他说的,如此回答似是泼了他一盆冷水,有些令他失望。不过,她会迷路到他着来吗?就像小时候她小口咬着草莓大福在高杉家的树下寻找回村塾的方向一样;就像萤火虫照亮夏日的夜空时,她一蹦一跳地跟着他回村塾一样。不过,松阳三三已经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吧,让她来鬼兵队只怕会越迷越深,只至分不清方向吧。 高杉突然重重地拨弦,声音如银瓶乍破,良久,他才转过头去问河上万齐: “听见了吗?” “……只不过是普通的异国音乐罢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