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团准备战斗!”
值班参谋听到枪声和示警哨后,立刻在营地内奔跑传令,这一切都是条例里的规定,所有遇袭后的应对方案,在条例里都已写的一清二楚。
“想不到他们真敢夜袭。”俞新听着外面渐渐密集的脚步声,并没有着急着出去,而是静静地坐在帐篷里思考着。
因为奴隶叛军敢于夜袭这件事简直太出乎俞新的意料了,他没有想到敌人会用这样的方式与他进行交战。
“殿下,营地正西两公里方向有哨骑鸣枪示警,可能遇到夜袭,目前已经按照条例进行了准备,请您下达指令。”这时帐外传来了参谋的声音。
俞新这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吹集合号,把哨骑们都招回来,夜袭的话我不希望他们在外面有太多损失。各团正常准备战斗就好了,尽量多点火把,视野有限的情况下,燧发枪步兵团用三段击,第一团自由射击。”
“是。”参谋得令后敬了个军礼,便立刻转身传令去了。
奴隶叛军很快消灭了那个最早鸣枪示警的骑兵班组,因为骑兵们的顽强抵抗,奴隶叛军付出了上百人的代价,才将他们尽数斩杀。
这些黑褐人奴隶常年为奴隶主在丛林中打猎,与猛兽搏斗,自然也悍不畏死。
虽然装备了铠甲的骑兵们装备精良且战斗意志顽强,但奴隶们却依旧如同潮水一般扑了上去,最终将这些骑兵淹没。
这时,俞新营地方向响起了嘹亮短促的号角声,这是太启军发出的集结命令。
所有哨骑听到后立刻调转马头,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了自己的营地。
这些边防军听到枪声也是心里发慌,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心里预设,但面对黑暗中的位置敌人依旧感到胆怯。
直到集结令传来后,他们才慌不择路的奔逃回去。
王川很快也来到了奴隶与哨骑交战的地方,看到散落一片的黑褐人残肢碎片,以及被刀斧劈砍得不成样子的板甲骑兵们,连他也有些感慨。
对王川来说,敌我战损的比例超过了一比十,这代表着他们每击杀一个太启军士兵,就得付出十个人乃至更多地生命。
一旁的奴隶氏族首领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为首的中年首领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大头领,我们还是趁着晚上偷袭,看来这些太启军并不像玄周军那般好对付啊。”
王川没有立刻回答中年首领的问题,他缓缓蹲下,剥开已经深深凹陷了的胸甲,在太启士兵血肉模糊的胸口拿出了一块小铁牌。
王川是识得文字的,他用拇指擦了擦上面糊着的血迹,只见上面写着:田牛山,新月历三十八年六月某日生,太启北利人。
王川看罢后,将那兵牌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又翻了翻死去的田牛山身边,再没有找到什么之后才缓缓站起身。
因为夜色深沉,众首领们借着火光并看不到王川的神色,只听他略有些低沉地说道:“这太启兵的确与那玄周兵有些不同,但我想这身板甲并不便宜,也只是这些精锐才穿戴,所以首领们不要担心。”
首领们听到王川充满信心的声音后,担忧微微减少了许多。
王川又冷冷道:“还请首领们催促各部,须得加快些速度了,敌人已经警觉,我们必须要在他们准备好之前杀入他们营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