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道:“老潘,你也一起来,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
······
原来这杜忠德便是当年荣国公麾下的一名小校,后来跟着荣国公立下战功,又在荣国公的关照下,从军中退下来,在西城兵马司供职,一步步升迁到西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
按制,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城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虽然只是正六品的职位,可位卑权重,还有丰厚的油水,杜忠德心满意足,对荣国公更是感恩不尽。
前日贾琏派人去给冷子兴说项,找的便是此人。
因荣国府贾赦、贾政两人都懒于管事,对外大小事情多委于贾琏处理,因此在外场上,贾琏说话做事代表的便是荣国府。
此时杜忠德在此地见到贾琏,听张大一说事情缘由,便知道今天闹了个大乌龙;
再说宝玉小的时候他也是见过的,此时虽然长大了,到底还是依稀辨认的出来;
更别说那边还有一个焦大,那可是当年的老队正,一起并肩战斗过,一起流过血,一起吹过牛的老大哥。
这小子竟然还说什么老飞贼,你娘的,找死么这不是。
如今事情已经出了,人也已经得罪下了,只好先去赔罪,把事情料理下来再说,至于有关当事人,等回去再收拾他们。
杜忠德领人上前,远远地就抱拳施礼:“贾二爷,老杜给您见礼了。听说宝兄弟在这里遇到点麻烦,我特意带人来给宝兄弟保驾来了,宝兄弟,您不要紧吧?”
贾琏乜斜着眼睛看着他,嗤道:“老杜,你净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是保驾来了?又是弓又是铳的,不是抓飞贼来了?”
杜忠德苦笑道:“二爷,这都是这些兔崽子们睁眼瞎,有眼不识泰山,惊吓了宝兄弟,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为这事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您看要怎么处罚他们,尽管说,我一定让他们办到。“
那潘超久在衙门当差,又是个吏目,是兵马司里除去一个指挥使,四个副指挥使外的第六人,他是认识贾琏的,这里边的门道更是门儿清,知道今天自己侄儿惹了大祸,不大出血怕是过不了关,当下毫不犹豫一个大礼施下去,道:
“二爷,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小侄,年少轻狂,惊了大驾,您要打要罚,绝无怨言。回头我让人奉上纹银百两,给您老买茶压惊。我那侄儿已经受了伤,还望您抬抬手,饶了他吧。”
贾琏恨恨的骂道:“你们算什么狗东西,荣国府也是你们能随便欺辱的,银子,你觉得荣国府缺你那两个臭钱······”
贾琏还待说下去,宝玉插嘴道:“琏二哥,跟他费什么口水。你倒是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贾琏还没说话,杜忠德急忙开口道:“宝兄弟,你不记得了?我是老杜,杜忠德啊。你小时候还抱过你的。也是,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也正常。”
宝玉笑了笑:“哦,是杜兄啊,久仰久仰,不知你现居何职啊?”久仰个屁啊,根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