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过万?!”张郃惊道。
就在前不久,夏侯渊的部队刚刚从长离川上过。所到之处,羌屯游民无不遭遇杀害。这是张郃出的主意,但是他原本不过是想着震慑羌人。没想到夏侯渊下手这么狠,一点余地都不留。
冥冥之中,似乎总有报应要来。夏侯渊杀了多少羌人,胡人便杀还多少汉人。
“这帮贱胡!竟然如此羞辱屠戮我汉民,我必然要举兵前往,诛杀这群胡人!”张郃骂道。
“这么说,马将军现在冀城?”张郃又问道。
“我家主公在冀城主持大局。”庞德回答道。
张郃这下要犯嘀咕了,既然来谈正事,那么双方的政治立场可也得摆明了。
“我听闻冀城杨参军义山曾带兵往木门,可是与令明兄交手了?”张郃问道。
忽然一阵冷风吹进帷帐,将帘子吹得飞起。仆人们赶紧上前系上绳子,风便吹不进来了。
帷帐内原先融洽的气氛没有了,庞德倒了一盏茶,嘬一口放下,道:“杨阜,已为我家主公所斩。”
张郃盯着庞德,那闲情逸致的样子,自己内心却是波澜频起。原本曹操派夏侯渊在凉州督军,这个阶段的主要敌人就是马超和韩遂。夏侯渊此时全力追剿韩遂,还没和马超交战。现在在我面前说你把冀城的参军给杀了,什么意思?
“令明兄可知,无故杀害我大汉郡治可是何罪?”张郃冷道。
“依谋反论,斩!”庞德回答道。
“好!说的好!不知令明兄此番前来,可是畏罪自首!?”张郃忽然凶狠起来。
“儁乂说的是无故,我却何罪之有?”庞德反问。
张郃在自己的地界,怎么可能会只带几个人。一开始,不过是为了打消庞德的疑虑。此时张郃已经面露凶相,帐外的武士一动,城外便有人马向庞德的帷帐靠近,脚步声震耳。
庞德从案下摸出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支匕首。看质地便知,这匕首锋利无比。
“当初蔺相如渑池会上以瓦缻威胁秦王,因为秦王不擅武艺。儁乂乃世之名将,非利刃而不能制服。”庞德将匕首放在案上,右手摸着匕首。
张郃见到匕首,当下有一丝慌张。不过毕竟是久经沙场,他知道庞德不会轻易动手。
庞德之所以约张郃,目的是希望张郃至少不要出兵阻碍他。夏侯渊迟早要来攻击马超,如果张郃能在这里收拾掉马超的大将庞德,那这可是奇功一件。
当然,庞德虽然没有带人来,但并不是说张郃就可以轻易地凭借地利之便降服庞德。帷帐之外除了脚步声,也传来了马蹄声。这马蹄声的方向,不是从平襄城而来。
“儁乂,胡乱当下,你我可否先放下彼此干戈,一致对胡?”庞德将匕首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