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意举起长长的筷子，挑动一下龙肝菜。

夜游神兹的抿掉刚刚斟出的琼浆，一饮而尽：

“请教吧。”

“虽然妖族已经没落，为奴为仆尚可理解，但动辄被拿来下酒做饭，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夜游神似乎不以为然，继续斟酒：

“下界五虫，凡有百年以上修行，根基又好者，皆可做菜，有什么过分不过分之说？”

范如意细细思索一下，一股寒意侵袭而来。

“你说的，可是蠃鳞毛羽昆五虫？”

“难道还有其他五虫？”

“这蠃虫之中，便有人族！”

“当然！”

范如意有点反胃，将筷子扔掉。

夜游神见范如意这怂样，心中舒畅，笑道：

“你放心，封神以来，天庭正神多来自人族，那种吃人的传统早已没有了，大部分都不会吃的，多以鳞毛羽昆四虫为食！”

范如意这才半信半疑的将筷子捡起。

夜游神又道：

“这龙肝，不是正宗龙族的，乃是鳞虫，在化龙池中化成，去了凡体者，转生富贵了，这凤髓，也不是神凰血脉，乃是昆仑山上焚凤阁中，以羽虫点化而成的，也是去了凡体，转生富贵了，你一个五行之精神，与五虫又无关系，为何顾虑重重，这般怂包？即便有关系，你已登名云班宝箓，别说吃这些陛下赏赐无罪，就算猎杀三界五虫，也是无罪，你怕个球球啊？”

范如意被夜游神一通揶揄，却没有反感，只是重重了叹了口气。

神仙的名分，就是一个特权的名分。

范如意见一个盘中只摆着一个三寸大小金黄色如同长面包一样的果子，果子中间一跳很深的凹陷裂缝，特别像小麦麦粒放大百倍之后的样子。

很明显这是一个素菜，范如意凑近了嗅一嗅，果然有奇异香气散出，很像加强版的麦香。

“这是，麦粒儿，怎么会这么大，都顶上一个香瓜了！”

“这个呢，叫“升脉果”，是黎山老母栽培的宝物果子，有些肉身神仙，因为修行的缘故，不占荤腥，可以食用此果，像你这么怂的，便吃这个就好。”夜游神继续以调侃鄙夷的口气说话，范如意知道他还没有找回足够的面子，也不生气，表示无所谓。

“这个果子，凡间可有么？”

“此果强化心脉，养神修体，乃是天庭专用之物，下界怎么会有呢？你的见识，可真是浅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