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不必夏之余说俞晟看着周围的道路上的摄像头在下一个路口转了方向。
“出车祸了我小姨和我表弟还好但小姨夫正在抢救,好像情况不太乐观。”
脑子里一时涌现出很多需要顾及的事情,争先恐后地涌在一处杂乱无章。
她稍微冷静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理出逻辑来,稳着思绪看向俞晟。
“我先去那边看看情况确认一下是单纯的意外还是楚君开始对我家人下手了。在出结果之前还是要麻烦晟叔先通知保护我妈的队员们,请他们多上心,务必不要松懈。”
“好我立刻安排。”
车子开进没有监控的小路,在没人的地方停稳。
俞晟回头对后座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等看着他逗着孩子看向别处了便转回来对着已戴好口罩帽子的夏之余点点头“你也要注意安全有情况立即联系我。”
副驾驶上的人凭空消失了车子很快又发动起来开向另一条道路上。
医院。
手术室附近安全通道的门被轻轻推开夏之余压了压帽檐,向长廊上看了几眼,微低着头,向手术室门口的坐着的母子俩快步走去。
一经靠近,正安抚着儿子的陆馨梅就立即抬起了头,望向来人。
“小姨,是我,我来了。”
微微抬了帽子露出眼睛,夏之余摸了摸小表弟的脑袋顶,算作是打招呼。
“余余,你怎么……”
“刚巧在这边有活动,得着空我就偷偷过来了,不好意思,之前没看到您信息,”稍微解释了一下,夏之余视线落在她吊着的左臂上,问道:“小姨夫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出声,陆馨梅眼圈立即红了,碍于儿子在身边,硬是忍住了没让眼泪落下来。
夏之余舒展开皱着的眉,将口罩拉下来,蹲在沈松朗面前,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柔声道:“小朗,你是个男子汉,这时候应该照顾妈妈、保护妈妈对不对?妈妈在打点滴,不方便走动,你去给妈妈倒杯热水喝好不好?”
见沈松朗点头,她指着走廊的出口,“出了走廊右拐,在你的左手边有个白色的台子,那里有热水,慢点,别烫着啊。”
小表弟又乖巧的点头,从椅子上下来,握向陆馨梅打着点滴的手腕,小声道:“妈妈,你别哭,爸爸会没事的,我去给你倒水喝,很快就回来。”
不说还好,被儿子这么一安慰,陆馨梅眼泪是真的忍不住,从眼眶中跌落下来了。
“去吧,给你姐姐也倒一杯。”
目送着沈松朗走远,夏之余在她身旁坐下,这才听她讲了当时的情况。
盘山公路的弯道口,他们的车子被别的车子別道,开车的小姨夫避过了车子,却直接冲向公路护栏翻下了山。
驾驶位的小姨夫伤的最重,当场就没了意识,甚至能直接看到刺出皮肉的腿骨。她当时在后座护着安全座椅上的沈松朗,手臂骨折,额头受创,还是受伤最轻的沈松朗打的急救电话。
会想到联系夏之余也是因为,过年时候,她给他们的平安符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他们夫妻俩的平安符都碎裂了,上面的朱砂印记消失,而儿子的平安符只裂开了一半,朱砂符印尚在,隐隐还有着温度。
当时陆馨梅就明白了,这是平安符救了他们啊!
面对在抢救中就连被下了两次病危的丈夫,陆馨梅满脑子也只能想到,拥有能救他们一命的平安符符的夏之余,是不是也能够联系到那位画符的大师,把丈夫再从生死线上给拉回来。
夏之余握向她的手腕,“小姨,你把小姨夫的出生年月报给我,我现在就联系那位大师,请他帮忙看看。”
“好、好,麻烦你了余余。”
听着陆馨梅报出生时间,夏之余一边在心里换算成生辰八字,缩在宽大袖中的手指微动,飞快掐算着小姨夫的这一劫,紧绷的头皮渐渐松下一半。
她起身,拿出手机,指着旁边的安全通道,“您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微杂的人声被门隔绝在外,夏之余背抵在门上,微微闭目。
和前世的发展一样,所幸不是当场死亡。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在陆馨梅和沈松朗两人的体内,感受到了细微的妖气。
给俞晟去了条信息,她从墟界中拿出纸笔和玉石,结合生辰八字,直接在安全通道的缓步台的布下了安魂阵,把塞在角落里启阵,又在外围布了个障眼阵法。
等一切都完成后,俞晟那边也刚好传回了消息。
她看过,放心似的舒了口气,推开安全通道的门,重回了手术室门口。
去倒热水的小表弟已经回来,一见她来,便把纸杯往她手上递,情绪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
“我们小松朗真棒!”
夏之余接过水,和他道了谢,随即看向陆馨梅,压低声音道:“大师说小姨夫这次不是死劫,已经布下了阵法,试着救小姨夫了,但这到底是小姨夫自己的命,别人做再多也只是外力相助,能不能过的去,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陆馨梅的心思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