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山。
孙安平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敲击,富有韵律。
他不再是那种老年模样,反而化为青年状态,墨黑的长发垂于后背,剑眉目星,脸庞棱角分明,十分的帅气。
特别是孙安平的那双眼睛,清澈中透出丝丝沧桑,那是年久的岁月带给他的沉淀。
他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多么奢华,反而有些简陋,可以说是陋室。
茅屋做顶,木柱为撑,颇为有些不符第九山四柱之一,第九山第一位潜海修行者的身份。
孙安平一侧,有三柄剑立于空中,一剑为主,两剑为辅成为品字,有二剑颤抖,发出鸣叫,在这空旷的茅草屋内发出清脆的响声,当做伴奏。
是的,孙安平居住的是茅草屋,但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小,反而如同宫殿一般庞大。
有数十个女子在这庞大的茅草宫殿中跳着舞,仙气飘飘,竟然都是开窍修为,就连样貌也是美若天仙,十分的不俗!
孙安平心不在焉的看着,一双眼睛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编排精美、做出许多特技的舞蹈动作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与兴趣。
忽然,两柄子剑停止了震动,不再发出声音!
声音一停,众多开窍境舞女稍微呆滞了一下,停止了动作,有些无措的偷偷瞄向孙安平。
这种情况,她们还没有遇见过呢。
下一刻,那柄在前的主剑忽然颤抖,爆发出强烈的威势!
那威势席卷,竟然吹得茅草屋吱吱作响,吹得众多舞女口吐鲜血,艰难的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也让孙安平从出神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的墨发被主剑的威势所迫,轻轻的漂浮,在孙安平回过神来的那一刻,这些墨发才又缓缓的落在他的肩后。
孙安平的眉头一皱,眸子稍微动了动,他探出手掌仿佛穿越空间般将那主剑纳入手中,轻轻一握。
主剑颤抖更甚。
“你现在的主人是我,一千多年没有掌控你,你竟忘了?”孙安平轻声道,随后他体内能量微微运作,就将那主剑给震慑住!
不再颤抖。
玄器,是有自主意识的。
但是归根到底,依旧摆脱不了器物的本质,只要没有修炼成人,终究会受人的辖制,更何况是孙安平这种掌握掌控秘法的潜海境高手?
它只能承受,连发发小脾气都要看孙安平的脸色。
完全不是那种四柱与玄器地位平等,这在现在的孙家是不被允许的。
在孙安平看来,武器只能是武器。当然,如果是比玄器还要高一阶的武器另算。
孙安平站起,将主剑背负在身后,连绳子都不用系,那主剑就稳当当的在孙安平身后挂着,不敢再发脾气。
它是玄器……可不是孙安平唯一的玄器!
孙安平又瞅了瞅瘫痪在地上的众舞女,他的手轻轻一挥,便有灵能物质落在众多舞女身上,让这些舞女被玄器所震的内伤恢复过来。
“接着奏乐,接着舞!”孙安平道,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消失在茅草屋当中。
孙安平虽然走了,但是两柄子剑依旧颤抖起来,发出鸣叫。
恢复了伤势的众多舞女也慢慢的翩翩起舞,那怕没有人看,她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
孙家连接下域的传送阵位于一片山谷之中,地势隐蔽,明哨暗哨不计其数,甚至还有飞天境的隐秘长老存在,监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忽然,众多的明哨暗哨遗以及长老都收到孙安平的传音,他们微微一愣,下一刻就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从山谷当中走出!
那位飞天境的长老遥遥的对着孙安平施礼,才施施然的走去。
孙安平在孙兴越下界的这几年时间,已经差不多整个孙家掌握在手中,除了一些顽固派,可以说是铁桶一块。
等众人离开之中,孙安平缓缓落在那传送阵法之前,一双眸子盯着那个久久没有使用过的阵法。
忽然,那阵法发出亮光,有人影在其中变换,数量不少。
孙安平见了,眉头一挑,心中有些好奇:“怎么这人还多了些许?”
人影渐渐凝实些许,共有四人出现在那阵法之中,暗影赫然在列。
但是还有一人让孙安平眉头紧紧的皱起:孙兴越,自己的好儿子。
“主人。”暗影从阵法中走出,其余三人也缓缓走出,杨杉与萧阎抬着孙兴越,他真的是伤的太狠了!
当日二人并没有留手,听孙兴越自己说的,似乎还伤及了本源,反正伤势很重。
刚刚出来阵法,杨杉就敏锐的感觉到孙兴越的气息快速的上升,身体素质也是如此,仿佛解开了封印,回归了本源!
孙兴越挣扎的从杨杉与萧阎怀中出来,看向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青年,底下头喃喃道了一声:“父亲。”
孙安平环视四人。
杨杉与萧阎低着头,杨杉感受到了孙安平的目光,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被看穿一样……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他现在的易容术出自云上仙,自成一界,孙兴越看不出来,孙安平也许有可能看出来,只是概率比较低罢了。
孙安平似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可是我儿?”
“父亲。”孙兴越上前一步,狠狠的抱在孙安平的身体上,近乎哭喊出来:“父亲!”
“几百年未见,父亲身体可好?”
“好好好!”孙安平的灵能在孙兴越的体内走了一圈,有些惊喜孙兴越伤的如此之重:“我儿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早些年间,竟有人说你死在了下域!实在是其心可诛!可是让老父哭了几天几夜!甚至还让青萝去寻你的尸体!”孙安平环顾几人,没有发现孙青萝,道:“青萝呢?”
“下域人野蛮,不知礼法,将她杀了!”孙兴越艰难的从储物戒指中掏出孙青萝的尸体放在地上,悲上心头,哭道:“我的好孙女,死了!”
“我的好重孙啊!我孙家的英才啊!”孙安平也哭:“这群下域人太过可恶,是谁杀了她?我要为青萝报仇!”
“那人已被暗影护法伏法,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了。”孙兴越哭道:“只是苦了我这孙女,人死不能复生,苦哉哀哉!”
“那我儿这一身伤?”孙安平佯怒:“又是谁人所伤?”
“这……”孙兴越有些迟疑。
“我儿尽管说,为父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