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手里端着水,就准备帮他拿着水杯,“我拿着吧,正好刚刚吐了,现在想喝水。”
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已经伸手把水杯接了过来,随即丝毫不顾形象的仰头就喝。
她这么急,其实也是想借着水来缓和一下她现在烫得惊人的体温。
哪怕只是杯水车薪,成效甚微。
“渴?”
他再度开口时,她已经喝完了那半杯水,只是她喝得太急了,唇角挂着水滴,“不用这么急。”
说话时,他绕过她身旁,把手里的毛巾放下,重新拿了条毛巾过来。
她刚转身,他正好拿着毛巾朝她走来。
仅仅数秒,唇角传来了毛巾绵柔如羽翼的触感。
他、他在给她擦唇角?
她愣住,紧紧地捏着水杯,以此来提醒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
而他轻柔却不容忽视的力道,也在提醒着她,这绝非幻境。
此时隔着毛巾,她反而觉得这样的触碰,远比刚刚他的手指直接覆在她的脸上,更令人心跳加速。
收了毛巾,他笑着,“还喝吗,再给你倒一杯?”
“不喝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满脑子只想早点拿了药离开。
“郁先生,药箱您找到了吗?”
“我喝得不多都难受得吐了,邹同学现在肯定很不舒服。”
她想要逃离是真,担心二姐也是真,所以才有了这番言辞。
好在他没有多言,形容优雅地把毛巾整理好了,就示意她跟着他往外走,“嗯,找到了。”
吧台一侧的橱柜前,他把醒酒药递给她,“我送你下去。”
她警铃大作,想都没想就拒绝,“不、不用了。”
“郁先生,今天谢谢您了,您刚搬过来,肯定需要时间整理,我就不耽误您了。”
“邹同学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她一口气说完,朝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恨不得脚底抹油一样的拔腿就走。
然而才走出去两步,他叫她,“鹿同学——”
她顿住脚步,盯着自己的鞋尖犹豫着要不要装没听见。
最终还是没那么干,她调整好呼吸,回头看他:“郁先生。”
他靠在吧台前,格外慵懒随性,“那边是去阳台的方向。”
“……”
丢脸丢大发了!
她居然没看路,所走方向明显是通往阳台的。
她强装镇定的哦了声,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调转了方向,低垂着头疾步离开了他的住所。
直至关上门小跑着来到电梯前,她才算是得到了稍许放松。
电梯里,她盯着自己的鞋尖。
那是一双黑色的高帮帆布鞋,往日里她还挺喜欢这鞋的。
因为这是姑姑送给她的,上面印了非常可爱的小鹿图案,非常别致,非常有意义。
但今天她看着它,忍不住暗自懊悔:今天真不应该穿着它出门。
许多买家评论说这种鞋子虽然好看,可是鞋底锯齿比较浅,所以防滑效果甚微。
以前没栽过,所以不信那个邪,但今天她算是搬砖砸脚,疼不疼自己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