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真钓到连水带鱼一整桶,回去后在直接放进太平缸里养着,想吃就逮一条出来,再去后山装一竹筒高山雪水回来炖一炖就算只放葱姜盐滋味也十分诱人。 回来后楚越泽去小厨房给李昭泠做雪水鱼吃,秋盏便将他们出门后罗瑾欣来过一次的事情跟李昭泠禀报,李昭泠冷笑一声道:“今后不需要理会她了。” 如今她与楚越泽已明白对方的心意,那女子再来蹦跶在她眼中便犹如跳梁小丑,李昭泠知道,在罗瑾欣看来,她这个楚大嫂就是个带着儿子扒着楚越泽不放的不要脸的寡妇。 可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不说昨日楚越泽的告白,今日他可亲口唤李昭泠‘娘子’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道士动了春心想娶她。 罗瑾欣那些个小把戏李昭泠已经厌倦观摩,就连拿来当个乐子都觉无趣,是时候该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李昭泠身在高位,最早学的便是一身份压人,以势压人,从前她不喜欢,可久而久之却觉得以势压人实在痛快。 她坐在这个位置,承受着这个位置该承受的压力与责任,为何就不能享受这个位置所赋予的权利呢?只要不欺压百姓,吓一吓情敌也使得。 “殿下,她走后大概半个时辰,有侍卫来报,发现那罗姑娘去过苍澜院,三公主主动请她进去说话了。” “哦?我那眼高于顶的妹妹竟然有兴趣主动与一个她从前最鄙视的商户之女说话?可实在有趣得紧。”李昭泠也来了兴趣,她这三妹从来见不得她好,这两人凑到一起不用才都知道,肯定憋着什么坏呢。 李檀雅以为在这云渺观李昭泠的势力不如在京城时,她当时又出门定然不会被发觉。 然而李檀雅不知道的是,当初护着她们到桃林中幸存的四个侍卫都是李昭泠的人。 得益于云渺观二弟子景新道长高超的医术,他们虽受伤颇重但现如今已经养好,早就开始干活,其中受伤最轻的一人跟在太后身边暗中保护苍澜院。 一人保护李檀雅,余下两人才是守着青禅院,然而李昭泠一时的好意却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这个三妹妹还真是如她同母兄长一般一日不作妖便浑身不自在呢。 “且瞧着吧,她们翻不出什么花来,一个赛一个的蠢。” “在说谁蠢呢?不会在说我吧?我可很聪明的,自小我师父便夸我。”楚越泽端着砂锅进来便听到后面半截。 李昭泠没有瞒着楚越泽的意思,也不想在他面前掩盖真实的自己,他既听到便直接说给他听:“还不是你那好妹妹与我那好妹妹,两个既蠢又不省心,这会儿怕是正憋着坏想找我麻烦呢。” 说完她给了楚越泽一个‘你个蓝颜祸水’的眼神,楚越泽深深感觉自己被冤枉:“陛下可得明察,小人一直以来皆心有所属,她人都不放在心中的。” “油嘴滑舌,”李昭泠嗔笑道:“知道你是清白的,只是有人不死心,我废点功夫便能处理。” “不,”楚越泽原本以为自己避着罗瑾欣,她能识趣地不再对自己有其他想法,然而他还是太天真了。 楚越泽就不明白,以前在罗家见到罗瑾欣时她一举一动之间分明只把他当做哥哥一般,若是有其他好玩的东西她甚至都不会多理会自己,这回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你说什么?”李昭泠怀疑自己听错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虽她们作妖?”这可不是她溧阳公主的做事风格。 “自然不是,瑾欣毕竟是我好友的妹妹,若是让你处理反倒不好对好友交代,也会让别人误会你,还不如让我来解决,这毕竟是我惹出来的事情,总不能老是辛苦你,若是今后再来个李瑾欣、黄瑾欣的,你处理不得嫌我招蜂引蝶太过烦人?我在这方面一向不太灵光,今后你再发现便直接告诉我,省得累着自己。” 李昭泠惊讶地看着他,仿佛发现什么新鲜物种似的。 楚越泽看她半晌不说话问道:“怎么了?不喜欢我这处理方式?” “那到不是,只是——”李昭泠想了想,终于想好该如何措辞:“从未见过男子主动提出处理心悦自己的女子的事宜,自古遇到这种事,男子皆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出面扫除狂蜂浪蝶的皆是其配偶,若是做得过了女子还会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楚越泽笑道:“你要相信,能让你看得上眼的男子是与一般男子不同的。”在现代有女友之后,洁身自好,为她拒绝所有诱惑是必须的。 他至今记得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句话:男人的尊严,在于女人是否甘心陪他到最后; 女人的骄傲,在于男人为她拒绝了多少诱惑。这话不一定全对,却有一定的道理。 李昭泠坐在位置上半晌不语,她从小接受的女德教育都是这般教的,要大度,要贤良淑德,不可嫉妒,可她每每听到便觉得心中十分不适,凭什么男子便可三妻四妾,而女子只求个一心一意一个唯一就被说成善妒不贤? 她从未想过与她的姑姑那般养十几个面首舒解寂寞,若是能得一人一颗心,又怎会寂寞难解?说白了,寂寞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李昭泠看向楚越泽,她说完之后半晌没反应,楚越泽便由着她发呆,转而坐在桌边将鱼汤盛好,再慢慢吹凉,此时见到李昭泠看过来,急忙试试鱼汤的温度,感觉不烫嘴后便放到她手上:“多喝些暖暖身子。” 李昭泠接过汤碗,汤碗入手温热,鱼汤入口微烫却不会将人的口舌烫麻烫伤,这个温度正好。 喝完一碗,楚越泽又要给她盛,李昭泠按住他的手:“那罗瑾欣的事便由你解决吧,只要她不再觊觎你,不再在我面前晃悠,我便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我那三妹……还是由我自己来处理。” “你三妹?”楚越泽想不通,这两个月以来三公主李檀雅跟他说过的话就不超过十句,怎么还有她的事? “别瞎想,还当谁都跟我一般稀罕你?她是见不得我好,撺掇着罗瑾欣想找我麻烦呢。” 楚越泽闻言有一秒钟的脸红,不过下一秒脸皮又厚起来玩笑道:“那还真难说,不是贫道吹牛,您瞅瞅贫道这张脸,我小时候我师父每每端详我的脸就摇头说:这小子今后得是个祸害!” 李昭泠险些喷笑,伸手揪住他的脸捏了捏道:“小女子瞧着楚道长您这脸皮可忒厚!”不过这张脸英俊非凡也是真,不怪他师父说他是个祸害,如今可不就来祸害她了么,偏偏被祸害的人还心甘情愿、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