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拿出纸笔,边说边写画起来:素语是寒荒城步鸾司太子妃,四海八荒百年绝色女子,几年前出嫁皇城,嫁予司徒温言为妻,成为第二任太子妃,无涯子师父说,九州皇城初建之时,和天族有过约定,后来九州城毁约,天族降下诅咒——凡九州皇城太子,皆活不过而立之年,于是,司徒温宇去世了,后来,司徒温言继任太子,然还是没能摆脱诅咒……
“玉公子,你忘了一个人”。
毕方在一旁补充。
“谁?”
玉鸣停笔看着毕方。
“絮绮”。
“絮绮?!”玉鸣转而明白,“对啊,絮绮死因至今未明,然大都传言与太子妃的身份有关系,司徒温言害怕素语和絮绮一样,就一纸休书,将素语送回寒荒城,毕方,还是你想得周到”。
正待高兴,转念又一个疑问:“寒荒城从不要步鸾司被休之人,素语为什么能回去,还成了第二任城主?”
“逍遥冢”。
毕方又蹦出几个字来,急得玉鸣将笔一摔:“臭鸟,要说就说个痛快,跟蹦豆子似的,是要把人急死?”
“逍遥冢流江公子和琉璃城主本是旧日情侣,后来不知为何分开,直到那日我仔细打量过素语,才明白这个中原委”。
玉鸣拾起笔抵在毕方脸上:“再卖关子把你毛拔干净,一半清蒸,一半红烧。”
毕方轻轻推开笔杆:“素语姑娘和琉璃城主旧日的容貌太相像了。”
“你是说?”
玉鸣一副听完八卦津津有味地模样,毕方点点头。
“怪不得,流江那浪子本就样貌不凡,又得琉璃城主的加持,可不得生出百年绝色女子嘛”。玉鸣起笔在纸上写下——玉花花,“毕方,你说我和潇潇的第一个孩子叫这个名字好不好?”
“玉公子,花花出来之前,您得先让主子好好活着”。
“对对对,这样才会有玉萝卜,玉土豆,玉黄瓜”。
毕方眼睛眯成一条线,鄙夷着这些奇怪土气的名字。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毕方说完就要走,被玉鸣一把拉住:“别介啊,咱们一起走,我和蠃蠃都不会飞,轻功又慢又费体力,太累了。”
毕方不得已等到夜幕全然拉下,玉鸣去了含章殿。
“还好,你还活着”。玉鸣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不然啊,你可真要含恨而终了”。
司徒温言慢慢坐起:“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把素语姑娘送走?”
“要是你都猜不出其中缘由,那我就白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
玉鸣举着茶杯朝司徒温言杵了杵,司徒温言点点头。茶水一点点从司徒温言口中流入身体,不过小半杯,司徒温言摆了摆手。
“喝来喝去,还是你这儿的茶好喝”。
玉鸣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怕我将寒气传给你?”
“不怕,你这是诅咒,又不是什么人传人的病”。
“还是喜欢和你处,不拿我当将死的病人,处处护着、可怜着,生病本就是人生常态,自自然然就好,你说呢?”
“那是自然”。
长风站在一旁,泪滴落在剑鞘上的玉珠上,又顺着玉珠滚落,消失在精美的刻纹中。
“长风,你武功比你家主子高,样貌比你家主子俊,话比你家主子少,样样比你家主子强,如今你家主子都看开了,你也看开些”。
长风拭去眼角的泪,默默走开,立在门前。
“什么叫样样比我强,我也有比长风强的地方好不好?”
“举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