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看着萧杜煜的眼神逐渐泛起恨意!
就在萧杜煜即将迈出大门,杜嫣怜带着疯癫意味的笑声嗤嗤传来。
脚下一顿,萧杜煜只当杜嫣怜受不得这般刺激。
他也并非狠心之人,只是想借由此事敲打杜嫣怜一番,待她真心改过之后,再将她恢复贵妃之位也不迟。
虽她骗了他,但她到底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抹深深的痕迹。
一声轻叹自面目复杂的萧杜煜口中溢出,然下一瞬,杜嫣怜的话却是让他心下骇然!
“哈哈哈哈!你当这贱种是你的孩子?!”
“我告诉你,这个贱种,是我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虽不能坐上皇后之位,但我给皇帝戴了绿帽子!”
“这是你一生的耻辱,是你天家永世的污点,你穷其一生也洗不掉!哈哈哈哈!”
癫狂笑声道出的话如一柄利刃捅穿萧杜煜的心,一时叫他觉得这些都是幻觉一般。
但他早已不是先前意气用事的皇帝。
背对杜嫣怜而立,萧杜煜面色淡然,甚至连头也未回,只搂着小公主的手渐渐收紧,悄悄出卖了他的心情。
而熟睡中的小公主似是察觉到疼,稀松的眉毛皱起,眼看要哭出来。
怀里幼小的生命唤回萧杜煜的神志,他看着圆乎乎的婴儿,到底狠不下心伤害一个孩子。
轻轻拍了下小公主,又将她哄睡后,萧杜煜恍若未听见杜嫣怜的话一般,什么也没说,抬脚离开了偏殿。
杜嫣怜早已做好迎来萧杜煜滔天怒火准备,但他就这么离开了,反而让她愈发难受起来。
即使她将最大的秘密捅了出来皇上也无动于衷,看来他是真的对她没有半点念想了。
偏殿内只剩杜嫣怜一人,她放肆的笑声渐渐停止,只挎着肩膀茫然环顾了下四周。
没了笑声,偏殿内静悄悄的,就好像她此刻已然置身于冷宫一般。
杜嫣怜仰头怔怔看着昏暗的房梁,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那昏暗就是她日后冷宫的生活。
与其苟活,倒不如痛快了断。
初春的午时并不燥热,阳光暖暖洒在身上,倒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蜀锦手里提着熬制好几个时辰的鸡汤哼着小调往卧虬殿的偏殿走。
泽芝娘娘虽诞下的是公主,但娘娘厉害着呢,有一就有二,娘娘日后定能生下大启的太子!
脚步轻快来到偏殿门口,蜀锦轻轻敲了下门,
“娘娘,奴婢在您歇息时熬了鸡汤,您喝点汤补补身子吧。”
过了好一会,殿内半点声音也无。
面上划过疑惑,蜀锦轻轻将门推开,边小声唤着“娘娘”,边走了进去。
然下一瞬,看着里头的情形,她手里的鸡汤打翻在地,热腾腾的水汽氤氲升起,飘到悬在房梁上之人的脚尖处才渐渐散去。
尖叫声瞬息划破卧虬殿的静谧,
“不好了!!!泽芝娘娘自缢了!!!”
时光流逝,草长莺飞,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春季带着宫内的些许事情匆匆离开。
符离殿内,菟姬将收到的信看完,笑眯眯塞入怀里。
一旁陪着她的四支见状娇笑打趣,
“怎的?主上给夫人写了情信?”
抬手捏了下四支的脸蛋,菟姬哼了一声,娇俏可爱的脸蛋上带着不屑,
“他给我写情信?那你不如盘着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是厌夜楼送来的信,萝北有孕啦!”
说到这,小兔子面上划过揶揄之色,
“倒是你,什么时候和三江成亲呐?”
白嫩的脸蛋一红,四支眼眸里浮现闪躲之意,她站起身就想离开,
“说属下作甚?这等事,三江那家伙想必是半点想法也无……”
画影刚落,却听院门处传来含着责备的调笑声,
“你看看你平日什么话也不说,心思比姑娘家的还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