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连广顿时拉哒个脑袋,怏怏不乐。“啊,好吧。”
商少峰带着景明三人跟随颜都逸进入了书房,商少峰从怀里取出几封信,一封是常福没销毁的,另几封则是常戈的日常来往书信。
颜都逸看着铺在书桌上的几封书信,问道:“这是谁的字迹?”
商少峰道:“常戈常员外。”
颜都逸愕然,“常戈那娃子死了?”
商少峰疑惑,“您这话的意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颜都逸很明白。“你小子负责的案子不都是命案,寻常案子还能到你手里不成。”
商少峰再次问道:“咦,您好像认识常戈?”
颜都逸道:“我年少时曾和常戈的爷爷常柏有过交集,再加上先前也接触过几次,他可是个善人啊,做了不少的好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商少峰说道:“是这样啊,那您看看这封信和其他的信有什么异常吗,我反正是知道看不出来任何瑕疵了。”
颜都逸取过透镜,坐在书案旁,仔细观察起来。
颜都逸看了好一会,硬是把白枫三人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因为以颜都逸的书法造诣,若是一般的伪装会被一眼看出,再要不然这信就是真的。
颜都逸问:“你确定这封信有问题?”
商少峰信誓旦旦。“有,原先我还对此存疑,可刚刚的遇袭就彻底打消了我的怀疑,我敢肯定,这封信绝对有问题。”
颜都逸闻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好,我再详细看看。”
颜都逸这次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妙啊。”
商少峰连忙说道:“老爷子,莫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颜都逸说:“容许我先留个谜底,闫春啊,你们三个过来瞧瞧,看看哪里有问题。”
“我来瞧瞧。”
“瞅瞅......”
闫春三人纷纷凑上前,取出各自的透镜,开始查验。
三人就这么仔细的观量着眼前的几封书信,可就这么看了一炷香的功夫,愣是没瞧出什么异常。
连广打算放弃了,“师父,我感觉没什么不对啊,这些字无论从笔势还是走锋来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没等颜都逸说什么,闫春和白枫近乎同时说道:“不对不对,我知道了,这是复拓技法。”
连广被二人的话镇住,随后再次看向书信,“复拓?”
连广随后恍然大悟,“没错,还真是复拓啊。”
现在换商少峰疑惑了。“复拓?”
颜都逸为商少峰解释,“这是一种近乎绝技的临摹手法,可以这么说,这封信也可以说本就是常戈所写,所以也就没了作假的痕迹,你没看出来也算是正常。”
商少峰不相信这个结果,“这信是常戈写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连广故作神秘。“小师弟,注意师父的用词,我说的是也可以说,意思就是可以说是常戈所写,却也可以说并非常戈所写。”
商少峰果然被连广说懵圈了。“啊?”
颜都逸看着傻眼的商少峰,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别听他忽悠,其实这个临摹的手法虽然可乱真,但还是有个致命的缺陷。”
商少峰脱口而出,“什么?”
颜都逸带着信纸来到了水盆旁边。“水。”
商少峰仍旧不解。“嗯?”
颜都逸也没再解释什么,只是松开了捏住信纸的手,信纸随势落入了水盆中。
“别......”
商少峰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信纸落入水中后,一张整齐的纸顿时变成了整齐的小碎方片,每一张方片上都有一个字,字浸入水中后很快就模糊难辨。
四喜几人哪见过这种现状,纷纷挠头表示不解。“什么情况?”
颜都逸感慨。“这就是临摹技中的复拓手法,这种手法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其所需准备甚巨,再加上工序流程也十分的繁杂,所以学习复拓一般都会吃力不讨好,慢慢地也就失传了,没想到今天得见,颜某三生有幸啊。”
商少峰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爷子,你还没说这究竟怎么个复拓呢。”
“就拿我来做个比对吧,要想用复拓技法以我的笔迹写一封信,首先要准备甚多我平日里往来的书信,先做好内容,然后从以往书信里裁剪下所需的字,随后进行词组搭配,再配以独特的信浆包裹,最后经过细加工,最后就得出这么一副‘真’迹。”
商少峰明悟了“合着这就是拿真的当真的用,但实际还是假的呗。”
“没错,假的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