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琴矢口否认:“不是我!我干什么去偷姜曼微的手链!”
“那为什么她的手链会在你的兜里?”有同学反问她。
口口声声说是陈意欢偷了手链放进陆瑰口袋的是她,说证据确凿的也是她,可为什么姜曼微的手链偏偏出现在了郭晓琴的口袋里。
难不成是姜曼微放进了她的口袋?简直是笑话。
郭晓琴看向陈意欢,她微侧着脸,娥眉淡淡,朱唇微微翘,黑漆漆的眸有波澜粼粼。
恍然大悟,颤抖着手指着她,太过震惊以至于破音:“是你,是你!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我什么?”陈意欢转身,粉面红唇,身段十分娇小,可蕴藏着偌大的能耐,着一条粉霞彩裙,让她像一折笑迎春风的娇艳桃枝,“是我让你偷了手链嫁祸给我吗?郭晓琴?”
在郭晓琴刻意接近陆瑰的时候,她便知道了,刚刚姜曼微假意和她道歉,其实是给人看见她与自己亲密接触。
事后诬赖她偷了自己的手链,有这么多人作证,自然是逃不脱。
而郭晓琴把手链放进陆瑰的口袋是咬定她心乱如麻,不会注意这些,陈意欢却知道陆瑰是个练家子,五感灵敏,夜里有人路过都能察觉。
陆瑰开口说话吸引郭晓琴的注意力,而那条黄金手链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郭晓琴的口袋里。
拿薯片的时候两人对过视线,十分默契,郭晓琴和姜曼微里应外合栽赃她偷东西,却不知道陈意欢是特别入学的。
平壤高中对她一切学杂费全免,而且还有每个月的生活补贴,算某种意义上的奖学金,可假如陈意欢做了违反校规的事。
即刻收回,甚至退学。
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她可以容许这两人平日里对自己的刻薄,鸡蛋里挑骨头,却也不能容忍这样无端的陷害。
她的目光啐了层层寒冰,犀利无比,郭晓琴一时间太过害怕,感到遽然一凉,说不出反驳的话。
郭晓琴头一次觉得,柔软无比的陈意欢竟然也能令人感到蚀骨的恐惧。
还是王学军果断,在姜曼微吃惊之余开口:“这事要通知张老师才行了。”
“王学军!”姜曼微失声,这一切都都脱离了她的控制,为什么没让陈意欢身败名裂反而是害了同阵营的郭晓琴,郭晓琴对她可没有怜香惜玉可言,必定要抖出身为同谋的她来,所以她要保住郭晓琴,“这是我的欢送会,有什么事不能等今天过后吗?”
等过了今天,她就在一中了,一切稳妥,千里迢迢也没什么可惧怕的。
她几乎恳求的抓着他的衣角,王学军在姜曼微错愕的目光下抽回了手,毫不犹豫:“让找手链的是你,现在姑息小偷的也是你,姜曼微你到底想我们大家怎么配合你呢?”
“我……”她张了张嘴,唇瓣泛白,紧紧攥着裙身,上面繁密的花纹扭曲变形。
“假如她只是偷了自然任你处置,可她还污蔑同学,想要给人泼污水,你是不是应该问问陈意欢愿不愿意?”
他就是想为陈意欢申冤!姜曼微脸都气白了,就是为了陈意欢!
隐约听见指甲断裂的声音,她竟然震愤到折断了指甲。
郭晓琴也是一脸灰败,如果让张英兰知道这件事,就算她抖出一切的主谋是姜曼微,她拍拍屁股就走了,而她面临的或许就是退学,通报批评。
最好的结果,就是留在平壤可也会被踢出一班。
“其实可以不告诉老师。”陈意欢盈盈起身,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芙蓉如面,隐隐透出一层薄薄胭脂色,笑意也朦胧。
郭晓琴猛的看向她,陈意欢会这么好心?不会吧……
“她都这样对你了……”
“意欢你可不能再让步了,郭晓琴这人就是得寸进尺。”
“这是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别害怕,我们都能为你作证!”
一班的人很愤怒郭晓琴的所作所为,七嘴八舌劝她别太心软。
姜曼微凝眸,陈意欢不追究自然是好,咬了咬唇往前几步:“意欢,多谢你!其实大家都是同学,郭晓琴可能就是太羡慕你了才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可以不告诉老师。”陈意欢的声音柔婉清亮,皓腕微抬,捋过细发,眉眼带笑,和善极了的面孔,说出的话却叫郭晓琴魂魄都在颤抖,“你听说过私了和公了吗?要私了可以,不过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此时就像个带笑的阎罗一步步走近郭晓琴跟前,姜曼微哽声,下意识也往后退了几步。
郭晓琴被吓得失声尖叫:“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