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信里的每一言对我来说都像是千斤重量,牢牢将我心锁住,我无法抑制这痛彻心扉的感受,丘得醉意朦胧我都看在眼里,什么曾经的深情款款,怎生得这样的无情。
我停止哭泣,自己不想爬起来,就瘫软在原地不动,丘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如刚才那般痛苦万分,只管拍着我的背,直到我睡着。
他的身体温暖着我,我宁愿喝醉的是我自己,也不想清醒,任何事物都会逝去,我没有办法牢牢抓住,但是我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的,不是吗?
司徒乐善的生命就是一部悲欢交织的篇章,浓墨重彩的人生需要自己精心播撒,更需要自己有力量去支撑。
漆黑的夜,没有星辰,我找不到方向。作为一个好迷路的孩子,我多么希望能够有一站明灯为我照亮,前方那个倩丽身影不是乾元吗?
她怎么来嵩州了?来了也不先来封信,我好去接。我就这样高兴地朝着她跑过去,前面哪里来的荆棘,原来不是一条宽宽的管道?不管它,“乾元·····乾元······”我使劲喊她,终于她转过脸来看我,朝着我微笑:“乐善,你慢一点,我等着你。”
她好美啊,一袭鹅黄色坎肩相配棕绿色襦裙,手中提一个描金食盒,又给我做好吃的了,我距离她越来越近,什么东西将我绊住,一根铁链?
“乾元等一下,我先打开这根铁链。”我微笑着朝她喊。
“乐善,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乾元指着她身后一个英俊潇洒的帅气男子。
“丘,公子。”我大声喊他,“大哥,来了。大哥来了,快来迎接他。”
刚才不是还在我身边的吗?人呢!
一回头一支利箭穿破丘的胸膛,鲜血喷溅我一脸,利箭又朝着大公子那边飞去,“乾元让开,让开。”我努力嘶喊。
“郡主,郡主。”一个温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不知道谁喊我。
只管朝着乾元大喊:“快离开,赶紧离开。”
“郡主,郡主,醒醒。”谁在说话,谁?
“公子,公子······”我两边兼顾不得,只能够奔向丘。
“公子,不要啊,不要离开我,公子,公子。”我只一味地叫他。
“郡主,郡主。”到底是谁在叫我,为什么不叫我的丘,为什么?
我眼泪从鬓边滑落到下巴。
“公子,你醒醒,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四处寻找那个射箭的人,谁?到底是谁?
刚刚站起来,轰隆一声天塌地陷······
“魅儿······”丘在我眼前。
我爬起身,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一遍遍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丘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道:“魅儿不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松开一点,和他正眼相看,问:“真的吗?”
丘答我:“真的,此生绝不会离开。”
我止住哭,再一次紧紧抱着他。
“郡主做噩梦了?”县主夫人立在我床边,关心地问。
“嗯,可能是吧!”丘答。
就是这样的坏情绪缓了还不到两天,加急军令就来了。
我赶紧收起自己的小姐性子,对于自己的放任自流觉得实在是不应该。
丘为着我,已经是两头忙乱,不分昼夜忙着计划攻略。
我也顾不得自己了,只管找出随身携带军备,穿戴整齐便打发野狼到军营里去了。
一路上策马出城,就觉得气氛不对,野狼许是不快,否则怎么能让我有这样子感觉。
圣旨里怎么说的来着,今日初几了?我脑中仔细回忆着。
“野狼军营在什么地方,还远不远?”
“大批军队驻扎在十五里外的壑沟,这里风沙大,住在那里比较好一些,向西南方去就行。”野狼策马紧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