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过山车,起起落落才精彩。
李安之在担忧,士族在担忧,朝堂上也在担忧。
李世民右眼皮直跳。
朝堂上出现了诡异的沉默,大家互相递着眼色,准备一次打倒那个张牙舞爪的马前卒。
鄂州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长安,短短五天时间,可以想象大唐的驿站该有多么发达,这帮士族发起狠来,不比八百里加急慢多少。
房玄龄看了一眼刚升到右仆射的周建国,那意思像是再说:这个时候就看你的了。
周建国好像没看到,依旧在那里闭目养神。
魏征、温彦博等大佬也没有发表意见。
对于鄂州刺史李安之逼死郑家老太爷的事情,没人想发表意见,或者说还不是时候。
有些事有嘴也不一定能说清楚,毕竟人家真的死了,就死在高台之上,李安之的奏折当然也到了,事情的经过也阐述的很明白。
可终归脱不了干系。
孝,不止是父母,还有长辈,不止是你的长辈,任何长者你都应该尊敬,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古之更甚。
作为御史的张行成看了一眼同伴,风闻奏事本就是御史的工作,现在不出手还等待何时?只是出来时看了一眼右仆射,不是怕周建国,而是去世的杜如晦。
当年那一脚,依然历历在目。
“臣弹劾鄂州刺史李安之三条大罪,一:嚣张跋扈,只顾商业,至地方于不顾二:为祸地方,至使鄂州百姓积怨极深三:不讲孝道,之前剪人头发,现在逼死郑家老太爷。”
张行成只是开了一个头,之后又跳出很多人攻击李安之,什么鄂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什么身为鄂州刺史,屁事不干每天就知道享乐等等,就连扬州买姑娘这种旧事都拿出来攻击。
李世民不时看向几位宰相,意思很明确:差不多了,你们也来吧。
魏征跨出一步,“陛下,臣也弹劾李安之,目无法纪,不知体恤。”
李世民点点头,“魏相仔细说说。”
目无法纪这种事小多了,打个板子,警告一下也就是了。再不济罚几年俸禄。
“身为鄂州刺史,不能化解士族之间的矛盾,还以府兵威胁,臣以为不妥。对长者之言于不顾,是为不知体恤,不过看在他从小父母就不在的份上,可以酌情处理。”
李世民听了头两句还以为他和御史一样,也是想把李安之搞下台,这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周相?房相?”
周建国摇摇头,没有开口的意思。
房玄龄有些疑惑,这可是你主张的,怎么还退缩了呢?
“臣觉得李安之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应该处理。”
说完房玄龄就退了回去,至于哪里过分,怎么处理,一概不说。
柴绍看了一眼喧闹的御史,走出了武将集团,“李安之从小到大都是在公主府长大的,老夫只交过他两样,一是忠君报国,二是体恤百姓。臣不知道他哪样没做到?”
“鄂州被他搞得民不聊生,那也叫体恤百姓?”
尉迟恭笑了笑,走出来问到:“不要张口就来,你看到民不聊生了。”
“外面都已经传开了。”张行成瞪了一眼尉迟恭说到。
“哦?老夫听说昨日你把老母亲踢下床,外面也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