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玖！”

云玖抬头看着他。

帝玄渊握着手中的长剑，眼中的荧惑紫光像是一团火一般，似乎是要发怒，却只给了她一句话。

“我帝玄渊是欠着你们昊天氏的吗？！”

云玖一愣。

“昊天听宁兵解如何？”

“本尊就是昊天氏，本尊就是这天！”

“远古，灭了。”

帝玄渊转身离开，他来时驾驭灵器，撕裂虚空，走的时候却是半伏在幽冥上。

云玖看着他的背影，手下意识的抚上血印消失的地方。

她不是靠着暗域血统恢复的，而是……

帝玄渊将一身修为近距离靠着血印给了她治愈。

所以他才会打不过顾墨，所以他才会……所以这血印她才能轻易破除。

可是……

云玖抿起唇。

他们俩本就不要在一起的好，自己是暗域这群疯子未来的首领，帝玄渊就算是魔族，也比自己这样的暗域之人光明太多了。

真可笑啊。

从前她鄙夷嫌弃的魔族，如今成为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信仰。

云玖捂住脸，不让眼泪落下来。

“真是一出让人感动的戏码。”顾墨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白洗干净的脖子，蹲下身，抱着她的脑袋，轻轻地吻了一下云玖血印消失的位子。

云玖握紧了狂枪，对准顾墨的胸膛就是一枪过去。

顾墨面对这样的攻击，不躲也不避，任由她洞穿了自己的胸膛。

看着狂枪拔出，顾墨的胸膛也随之恢复如初，云玖不甘的咬了咬牙。

“小殿下，您现在的实力想杀了我，就算是用狂枪也勉强，想要杀了我，必须吞噬我，彻彻底底的将我融为您的力量。”顾墨抬起头，捏着她的下巴，一头银发随着他的抬头散落，有些落在了云玖身上。

“现在这样做的话，您不会有任何收获，我呢，也只会被激怒而已。”

云玖后退一步，顾墨将她压在了她身后的树上吻了上去。

云玖瞳孔一缩。

……

走出丛林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

云玖的个子现在已经长到了顾墨肩膀下面的位置了，顾墨打着伞，看着无边的细雨，微微笑道“殿下，听说南州东边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矿场，要去看看吗？”

云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眼中的暗红褪去，剩下的是清澈的黝黑。

“先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快突破八星魔导师了。”

“是。”

顾墨随便找的地方是一个豪华的酒店，云玖和顾墨一进去，那里的人就迎上来殷勤的伺候着，顾墨大手一挥，将这家酒店都包了下来。

云玖和顾墨分房住，算是难得的有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想一些事情。

她坐在柔软的公主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帝玄渊走的时候说的话，转过身。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帝玄渊。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想，她大概对顾墨的恨还不如对自己的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弱到反抗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