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跟苟书寒两人把酒言欢,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喝了七八支啤酒。
湘西多山区,且多少数民族,好客,喜酒。
山里出生的人大部分能喝,一是自小喝习惯了,一是骨子里的遗传。
碰巧苟书寒跟陈波酒量都还算好,七八支啤酒对两人来说,不算什么。
一开始两个人说的都还藏着掖着的,到了后来,两个人就开始话多了起来。
本来就是从小熟悉到大的表兄弟,虽多年未见,但那种亲切感还在。
苟书寒或许是因为最近开始做房地产销售工作了,显得无比的话多。
因为酒量的问题,他的脸色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说话无比的亢奋,陈波在聊天的过程中提到了一句创业,苟书寒口沫横飞的谈了十多分钟自己的创业故事,听得陈波也是觉得跌宕起伏。
陈波已记不起来自己是第多少回举起酒杯了。
他的脸色稍微有点潮红,但也只是仅限于此,他举起酒杯,说:“寒哥,创业这个东西都是小事,你的创业经历确实很曲折,甚至可以说是精彩,但是这人生嘛,经历了才精彩,男人就需要多一些磨砺,多一些经验,你这创业的过程就是你的宝贵财富啊。”
苟书寒也举起酒杯,两个人狠狠的把酒杯撞在一起,两个杯子里的啤酒荡漾,相互从自己的杯子里跳跃到了对方的杯子了,交叉感染。
苟书寒:“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谁希望自己只得到经验啊,肯定更希望得到成功,对吧?”
陈波放下酒杯,说:“你这还算是好的,有些事情,是连经验都不能多得的,多了,可能就是坏事。”
苟书寒饶是平日巧舌如簧,思维活跃这下也猜不出陈波说的是什么于是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连经验都不能多得,哪怕是生病有经验了也比没经验的多一丝生存之道,难道不是?”
陈波嘿嘿笑笑完打了个酒嗝,然后开口:“这婚姻生活还真不能经验多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苟书寒不认可:“你讲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我也不是完全赞同,总不能一小处男,什么都不懂让我们女同胞指靠他懂事成长照顾家庭?”
陈波一口气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全喝完,并没有主动跟苟书寒干杯。
喝完,他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开口说道:“本来打算一直憋着的,这一年多憋得我实在是难受,你刚才也跟我讲了那么久的创业故事我就跟你讲讲老弟这些年的生活,事情先从我第一份爱情说起吧你看,都三十多了要不是今天喝了点酒我差点都忘记了我曾经有过爱情,哈哈”
苟书寒没有打断陈波的话语,因为他觉得就在刚才这一瞬间,陈波的口气似乎很寂寞。
陈波喝着啤酒,就着烧烤和火锅,开始娓娓而谈。
寒哥,我也学你,讲个跨度几年的,你别介意。
还是留学刚回国的时候,我的大学女友执意要跟我分手。
理由很简单,父母不同意。
父母不同意的理由很简单,我虽是海归,但是一只没有靠山的海归。
在我们当时的小圈子里,我们开着一句玩笑。
有的海归他们是龙宫出生的,龙王太子,最差也是虾兵蟹将,而我们这种全家举债留学勤工俭学出来的,就好比西游记里的九头虫,想出名也得做碧波潭万圣龙王的上门女婿才行。
在国外的时候,我们腻歪,相爱,我曾经太真的认为,天底下没有哪对夫妻比我们还要恩爱,我们连争吵都没有过。
我们的感情比真的夫妻还要坚固牢靠。
可没想到,就这样分手了。
分手我们也没有闹,真的,感情好到分手都没有任何的一句争吵。
我用了差不多三年走出这个阴影。
因为她父母瞧不起我,她说是因为没房,其实我知道,那都只是借口,我跟她家相差的不止是一套房,还有门当户对,还有他们城市人的高傲,我们农村人的土包,这是骨子里的区别。
走出阴影后,我又花了差不多一年多,才在上海买了一套房子。
有了房子后,妻子也有了。
我曾经因为,爱情其实就跟你读书时候玩得好的兄弟姐妹一样,初中有初中的玩伴,高中有高中的玩伴,就连大学时期,你也会有大学的玩伴。
但是,我还是n,sps,n&p;sp。
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结果这只不过一场晋升游戏里的猎杀。
我似乎成为了猎物。
我跟我的妻子是在电梯里正式认识的,那次我没吃晚饭,下班下得很晚,她说她的闺蜜们有一场盛大的晚宴,邀请我前去,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跟着去了。
或许是,我空虚了几年吧。
此后,我们开始约会。
她跟我前女友的性格不一样,计较,争吵,歇斯底里。
每一次,我都安慰我自己,我不可能再遇到像我前女友那样的女人了,吵就吵吧,男女之间怎么可能不吵呢。
至少,她每次吵完对我都很好。
而且,她一直想着要跟我结婚。
在她这里,我对婚姻有了极大的安全感。
可到后来,我发现,事情不是表面那样的简单。
我有段时间非常的抑郁,我跑去找一个大师。
还记得那天,我去看大师的时候,大师带我进一间静室。
房间里静得让我不愿大声呼吸,只想停留在拿一刻,似乎只有那样,我才感觉自己能平静下来。
那段时间,实在是太压抑了,内心很浮躁。
大师抬起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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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抿双唇。
大师开口了,当时的情节真的是历历在目。
“先生不说话,老朽无能为力。”
我还是不说话,不是没话,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紧抿双唇,突然两行热泪。
大师凝视我,低声说道:“好男儿只为四件事哭,国破,家亡,死别,以及幸福。”
我怔怔不语。
那是一个夏天,上海的夏天很热,大师不住市区,住在郊区。
窗外知了不停地叫,我不语,大师看着,微笑,也不言语。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沉默了许久之后,将自己此前几次失败的工作过程缓缓道来,我说的好没有一点情绪,像说着别人的故事,说的很顺溜,似乎我以前说了好多遍一般。
我说着,大师给斟了茶。
大师叫了缘。
用他的话说,了一切孽缘。
我接过大师递过来的茶,轻呷一口,问:大师,我该怎么办?
大师回答我:“身体不健康,家庭失和睦,国家陷战乱,值得难过伤心,没有遇见这些,实在是值得天天开心的好事,为何你仍寡欢我看你是没实话,说点实话吧。”
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怔怔发呆,过了好久,我起身告别。
没多久,我找了个机会,通过朋友,把大师介绍给我太太,然后让我一朋友陪着我太太一起去找大师。
我是很想把我们之间的矛盾解除掉的。
我这朋友是上海人,女性,以前跟前女友恋爱的时候,前女友的朋友,后来跟前女友分手了,但是跟她还是朋友。
我朋友陪着我太太去见了一次大师,据说,大师没怎么搭理她。
其实我太太很漂亮,说话的声音像黄鹂鸟,我是很喜欢听她读诗的。
那次,她跟大师抱怨我经常长时间不理她,经常半天半天的找不到我人,联系不上我。
我哪里有她说的那么夸张,我开了一个工厂,加工生产和销售透明胶的,每天忙到天昏地暗的说,至于我加工厂的事情,回头跟你说,先说这个婚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