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良亦是一愣,随即脸上变颜变色,忙快步行到门前。刚要开门,门却“咣当”一声,先一步被撞开了。只见一位体态略胖的老儒冲了出来,肥大的儒袍上染着点点金黄,还散着一股子恶臭。
“这……孙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顾安良差点被撞了个满怀,待后退两步看清眼前人,不由颜面发红,硬着头皮问道。
“你家少爷干的好事……我正在出恭,他弄了一块大石头砸进后坑,溅了我一身一腿……”老儒眼睛瞪得如牛,怒气冲冲地说。
“这逆子!”顾安良一边骂着,一边又后退两步,转头冲院里喊:“管家呢?快去给孙先生取套新衣裳来!”
“来了,来了!”一个胖墩墩的管家跑了出来,手上早托着一套干净衣服,“我跟先生说了,说您马上过来,让他等一下,先生不听,直接就奔院外来了。”
“啊……去给先生支二十两银子,以作补偿!快去!”顾安良连忙说道。
“有,我身上正好二十两,这就交给先生。”管家轻车熟路地从腰间摘下钱袋,从里面倒出两锭元宝。
“哼……”孙先生依旧满脸的忿色,但眼睛却盯住管家手上的银子。
“整好二十两,请先生切莫推辞。”顾安良客气地道。
“你这孩子,还是别抱希冀为妙!”孙先生接过银子揣进怀里,丢下一句话,愤愤然地大步离去……
看着孙先生离去的背影,顾安良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老爷!这位公子是……”管家见一位陌生的清俊少年站在一旁,老爷又一直没说话,只好开口问道。
“哎呀!你看我这……”顾安良如梦初醒,连忙笑着对月朗道:“让林兄弟见笑了,我家小儿顽劣不堪,实在是没办法。林兄弟放心,不管你教的成教不成,那匹白马我都会归还于你,还照旧给林兄弟二十两纹银做路费,你看如何?”
“照旧……”月朗不禁蹙眉,苦笑。
“哈哈哈……”顾老爷粲笑一阵,转而叹息一声:“林兄弟莫怪,我这逆子已经气走十几位先生了。”
“此子果然不同凡响。孔子说过,有教无类,没有不成器的孩子,只有不会教的先生,让我试试吧。”月朗望望有些凌乱的后院,笑着对顾安良拱了拱手。。
顾安良和管家俱是一愣,都没料到月朗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顾安良笑着望了月朗片刻,忽觉心内一喜。
“不同凡响的孩子,或许正需要不凡的先生,林兄弟如若对我儿有拨乱反正之恩,鄙人终生不忘林兄恩德。”顾安良说着,郑重地向月朗回了一礼。
“顾兄言重了,且让我一试。”月朗笑道,心湖却泛起一丝涟漪。
教书育人,古往今来,都是重中之重。
???
当一个人真的入了心,他的一颦一笑,都会拨动那根最柔软的弦。
皓轩信步行在小镇的青石路上,俊眉深锁地望着街旁林立的一家家店铺,苦苦思量着,要给花好买点什么,才能拂去她心内的忧思?哪怕,一丝一毫……
皓轩抬头望望碧空,好一个风和日丽的秋。可这般好的天气,本该热热闹闹的长街上,却是行人寥寥。偶尔经过的一两个人,亦是眼神慌乱,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