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来这间“hey u”酒吧,如果说第一次跟程然来这里,是因为它清雅的文艺氛围,美味的烧烤,那么这一次,是因为对曾经的怀念和想试着做个了断。黄晓琳听了沈歆而的这套说辞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虽然觉得她这是自欺欺人,却还是选择陪着她如约而至。
下午三点半的酒吧,只有寥寥数人,一首蔡依林的老歌《柠檬草的味道》在缓缓诉说着一段酸涩的爱情,那伤感的旋律,直击沈歆而心底,伤痛瞬间翻涌。停在酒吧门口许久,她始终迈不出进门的那一步,昨天在答应与应寒见面的那一刻,一夜未眠的她在心底幻想了无数的情境,一直以为自己会勇敢向前,却没想到自己此时的脚步重约千斤。
黄晓琳看着沈歆而的神情,心里自然明白,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来都来了,站这算怎么回事,总不是拉着我来陪喝这冷风的吧,走啊。”
“晓琳,我,我心跳的好快,我不知道自己昨天为什么会说要见他,三年了,什么都该变了,对吗?”沈歆而不停地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有期待,又有慌乱,亦如当年收到应寒那封挑战书一样,只是如今她多了一份埋怨。
坐在吧台的华子一眼看见了门口这两个女孩,对坐在身边磕着瓜子的何思思使了个眼色,“你看看门口那两个女孩,站了有五分钟了吧,其中那个穿着白色羊绒大衣,高高瘦瘦的是不是就是应寒今天约的人?”
对人过目不忘的何思思听了华子的话,慢悠悠地抬起头,看了门外一眼,腾地站了起来,“啪”地把手里的瓜子拍到了桌上,“还问什么,那不就是沈歆而,监控视频你不也看过吗,你赶紧去后厨把应寒叫出来。”见华子的反应慢了半拍,何思思急的一把将他拽起,指着后厨,“你去看看他那爱心点心做到哪步了,剩下的你去完成,我看这丫头的意思在犹豫,我得出马了。”
“人家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别被你这冒失劲给吓着了,斯文点。”华子不放心地嘱咐完,便走到后厨,拍了拍正在做提拉米苏的应寒,“人来了,就在外面,你这做的已经差不多了,最后一步交给我了,门外是你的第一步,快去吧。”
专心致志的应寒被华子的这一拍,握在手里正在裱花的奶油不小心滴到了地上,听到沈歆而来了,他好看的脸上扬起一丝暖意的微笑,这三年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情景终于来了。“那谢了,老头子,麻烦了。”
“这次别错过了,现实好好守护她吧。”
当冬日的暖阳用最明媚的光线,钩织出最完美的画框,清脆的风铃“叮铃叮铃”奏出动听的音符,眼中是久别重逢的最爱,时间却生疏了曾经的亲昵,当目光交织的那一刻,彼此红了眼眶。
“成日里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如今见了面,倒是扭捏。怕这不是做个了断,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了。”黄晓琳看着眼前两人的情丝难断,自觉自己的瓦数过大,便自行走到吧台,“老板,给我来杯长岛冰茶,一会会来个姓蔡的,记他账上就好。”
华子猜出这便是折腾了蔡一凡那小子五年的黄晓琳,果然只有这泼辣才能降得住蔡一凡,他好心提醒,“这才下午就喝酒,要不喝杯咖啡吧,既然要记在蔡一凡那小子账上,再搭配点甜点啊,什么的,岂不完美。”
“哈,原来老板你也认识蔡一凡啊,行,看来这小子是到处惹厌了。就按你说的办,怎么贵怎么来。”黄晓琳说完就在吧台边坐下,看着那应寒和沈歆而还兀自站立,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不禁有些急躁,“我说应寒,你个大男人,站那根木头似的,还等我家歆而主动吗?”
何思思捂嘴而笑,“可不就是根木头。”
周围的一切似乎对沈歆而而言都不存在,她怔怔地看着应寒。他还是那么的帅气,只是曾经冰刻的面颊上,多了几分沧桑的成熟,眼底的温暖依旧,还是那种款式的白色高领毛衣,半遮着面。她多想能和当年一样扑进他的怀中,在他溺爱的拥抱里一起玩游戏,喜欢他将脸埋在自己的秀发,让自己抬头就能索要到亲亲。
应寒心知沈歆而对自己还有几分怨恨,也不敢轻易上前,他的手心开始沁出汗来。他心跳的很快,彼此熟悉,却不敢靠近,不愿意唐突了她。许久,他突然想起,将包装好的礼物从口袋中掏出,“这是你曾经最想要的一件礼物,我给你找到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给你。”
沈歆而看着眼前这个蓝色丝绒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当打开看见是那条命令与征服比赛的手绳时,沈歆而惊讶了,她瞪大眼睛,盯着应寒许久,眼泪瞬间涌出,“原来是你,狂战寒狼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