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遮了面纱,说话也有底气,倒是不怕别人听了去,“我家姐姐虽然出身不好,没人撑腰也就罢了,但如今还要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我这个做妹妹的是看不下去了,替天行道也算是积德一件。”
王正堂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女子,不自觉的便被她眼神中的阴狠唬住了神,惶惶道:“我不是我做的,我……只是随便雇了一个人,不知道他会把人撞死,我特意纷纷过只要那人胎没了就行……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宋月半眯着眼,“你当然不知道,她躺在血泊之中的时候,你在这烟花柳巷快快活活的,你怎么会知道,”她嗤笑一声,“依我说,今日就把你阉了再给你活埋,够不够体面?”
王正堂听得一怵,继而道:“我可是王家人,我们王家背后更有……”
“枫州舟主要是知道他有你怎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敢害死人命,不用我动手你都得死,”宋月信誓旦旦道,“敢赌吗?”
赌……
王正堂自然不敢赌,只得认命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月道:“我只为还我姐姐一个公道,而你只要去自首,这笔账就一笔勾销,但你如果敢骗我,你就算滚回枫州我也能把你逮回来。”
“你口口声声说那女子是你姐姐,那你可是宋侯府家的!”王正堂也不傻,事前也是调查了一番,知道程玉婉是破落人家姑娘才敢下手。
宋月淡淡一笑,道:“程姑娘养在宋老太太膝下,宋老太太待她如亲孙女,虽然程家没落但好歹也是公爵高门,出席的高门宴会不少,高门宴会公侯将相,没有一个王老板是惹得起的。”
这一席话听得王正堂心智瞬间塌了下来,估摸着眼前蒙面女子是哪家贵女又或者公主郡主,思前想去,更是不敢揣着人命回枫州了,只得连连点头先应下。
待人离开,容初然才问道:“你们侯府出人命了?”
宋月嗔了一眼容初然:“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巴。”
容初然轻笑一声,调侃道:“是,我肯定得闭好嘴巴,要不然某人要拉我去陪葬,阉了我说是替天行道的话,可就冤了。诶,你说你一个女子,怎么把这个字说出口的?”
宋月蹙了蹙眉,理直气壮道:“怎么不可以了,只准男子寻花问柳,不准女子为民除害吗,那种爱留恋花楼的浪荡子,就该好好遭一遭天谴。”
容初然眉头一挑,敛了笑容道:“我怎么听宋三小姐话里有话啊,难道宋三小姐就不怕我把今日的事情讲给宋侯爷听?”
“你!”宋月急得面色一红,就要反驳时,就见苓烟摆着手摇着头,随即怒极反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话里有话,容公子多心了。”
容初然屈指在桌上轻敲,看着眼前假意到至极的女子,笑道:“宋玥儿,你说不你这个人是不是人格分裂?”
宋月瞬间收了笑容,道:“别得了便宜卖乖。”
容初然嘴角弧度越来越大,道:“你还挺有趣的,若真是以后成了婚倒也不难熬。诶,你上次说你喜欢的人,是谁?”
这话说的,跟菜市场买菜问几斤几两一样。
宋月双眉紧蹙,不回话。
容初然抬手嘣了一下宋月的脑袋,道:“问你话呢,什么态度,知不知道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啊。”
宋月一声惊呼,捂着脑袋不悦道:“我瞎说的,谁让你说什么上门提亲的吓唬话。”
咚、咚、咚
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外面妈妈轻声道:“容公子,我给您端了糕点来,虞儿听说你来了,也在呢,请问可以进吗?”
宋月瞄了一眼那房门,道:“我要走了。”
刚起身,宋月的手腕便被容初然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