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垂下眼帘,看这穿着打扮,应该是前些日子鲜卑前来进献汗血宝马的使者。
只是,拓拔浚如今人在澧朝,身为世子,本就举步维艰。如今鲜卑使者行刺皇帝,便是犯了死罪。如他一人死,便就还好。若是连累了自己的世子,这……
鲜卑使者不顾脖子上横的剑,要不是有两个人按着他,势必要向皇帝冲了过去。
“放开我!让你这狗皇帝活到今日,乃我鲜卑耻辱!”
“大胆!”
富公公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听见鲜卑使者口吐狂言,伸着兰花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鲜卑使者:“小命休矣,还敢以下犯上!”
皇帝坐了回去,一脸的云淡风轻:“将拓拔浚带上来。”
“是!”
显然皇帝现在不急于审问这个鲜卑使者,而是命人去找拓拔浚,想必拓拔浚的下场不会好受。
棠梨又想到了拓拔浚最后的死法,心中有些不忍。
不多时,拓拔浚寒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看也没看身旁跪在地上自己的同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想必来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
“拓拔浚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没有出声。
一旁的华远双手插在宽大的衣袖里,看着已头碰地的拓拔浚:“世子,抬起头来,看看你身旁的人,可还认得?”
拓拔浚依言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面红耳赤,双目赤红的鲜卑使者:“认得,是鲜卑使者,阿使纳鲁胡孚。”
华远意有所指:“那世子事先也知道胡孚今日行刺皇上了?”
拓拔浚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禀皇上,拓拔浚万万不敢!”
“皇上,世子在澧朝长大,归期不定,如此做实乃螳臂当车,百害无利。这恐怕是胡孚一人所为。”
王祈慢悠悠的声音抑扬顿挫,让人不信服都难。
“王大人也要为野蛮人开脱?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大人与此事内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