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瓈在车内等了半个小时，直到看到黄瑜开着他黑色的车离开，才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瓈儿，今天不值班吗？”范钇慈爱的声音传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值。”范瓈的声音含着一丝颤抖

范钇察觉到范瓈的不对，担心的问道：“儿子，怎么了？”

“我没事。”范瓈努力抑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佯装平静的道：“爸，您还记得我毕业时，您跟我说过的话吗？”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当然记得。”

“不忘初心，一生救死扶伤。这是您教给我的，您记得吗？”范钇刚回答，范瓈就接着说

“爸爸记得。”范钇回

范瓈许久没有声音，范钇问：“儿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范瓈此时双眼通红，松了松咬紧的牙关，吐出一句：“没事，我先挂了爸。”便挂了电话

范钇有察觉到范瓈的反常，但心里想着黄瑜的事，就没有多想，只觉得他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想着等回家再问问，殊不知他这一个疏忽，是最终打垮他的关键武器。

范瓈开车驶出医院，待车远去，医院旁黑暗的巷子里亮起了两盏车灯，黑车内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去的车，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瓦解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他自乱阵脚。

黄瑜回到公寓时，屋里一片漆黑，在刚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多希望能看到那抹温暖的身影，多希望她能站在暖黄色的夜灯下等他，在他回来时，能把她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能让他安宁的气息，可是，一切都没有。

他没有开灯，换了鞋挂起外套便径直进了卧室，胡乱冲了个凉水澡后，就一直坐在窗前，点燃了一只又一只烟，却没有吸一口。

手机里没有一个信息和电话，就如他此刻的心，空荡的，孤独的。

其实昨晚，他一直想问黄琛一个问题，可最终他也没问出口，有些事，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终归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如他和李沫，就如他的生命。

另一边的咖啡馆内，李沫坐在范瓈对面，认真听着他说的话，范瓈越说到后面，李沫的眉头皱得更紧，当听到范钇拥有一个时空穿梭机时，她瞪大了眼睛，时空机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建造出来的，这说明范钇一直在暗中窃取父亲的研究数据，一个平日里和你推心置腹的朋友，背地里却一直欺骗利用你，这不得不让人震惊。

如果这些事不是阿瑜和范瓈亲口说出来的，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和祥慈爱的长辈会做出这种事，连她都接受不了，如果父亲知道了，他又会怎样？

“既然你知道黄瑜的来历，那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范瓈看着李沫，面色严肃的说

“什么事？”李沫问

“我父亲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躯体。”

李沫不解，活人就是活人，尸体就是尸体，躯体是什么。

范瓈知道她疑惑，解释道：“就是一个活着的身体，没有意识，没有思想，没有感觉，没有情绪，却没有死。”

“植物人？”李沫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