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澜抬头,惊讶道:“你非要这时候问?”
“蓁蓁,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最重要的人?”陆肇明知不该吃这种醋,但孟星澜实在是她从未如此主动过!
他知道自己犯浑,但就是忍不住!
孟星澜重新坐好,在黑暗中咬唇,幽幽问了句:“在你心里,你哥和我谁更重要?”
“”陆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深深的坑!
重新把中衣穿起,孟星澜往里床退了退,双手抱膝一言不发,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
“不不哭”陆肇慌了,赶紧伸手拭泪。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都好好的。
她拍开陆肇的手,哽咽着低吼:“我从未要求你最珍视我,从未无理取闹过,哪怕你听他的话不肯杀裴梓归,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你凭什么要我最爱你?我凭什么就不能把爹和二叔放在第一位?”孟星澜越想越委屈,咬着牙咆哮,“陆肇,你敢碰我的底线,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陆肇被吼得一动不敢动,心里明镜似的:她果然知道了,知道裴梓归想做什么!
竖起三指,陆肇指天发誓:“我绝不触碰你的底线。如违誓言,不得好死!”
“在我心里,我爹和二叔永远最重要!陆肇,你别不服气。将心比心,在你心里,也是你爹和哥哥最重要。”孟星澜缓过劲儿来,不再僵着,主动拉他的手,认真说道,“你也很重要,你也是我的家人。不用怀疑这一点。”
“娘子对不起,是我犯浑了。”陆肇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些,嗫嚅着说,“你当面拒绝上官霄,让全城都知道你是寡妇。我不该第三就第三第三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嘟嘟囔囔地安慰自己,认命吧,第三总比什么都不是来的强!
思路一转,他又扑倒孟星澜,恶狠狠地要求:“你发誓,以后有了孩子,把他们放在我后头,我永远第三!”
她哭笑不得,今日的陆肇怎么醋劲这么大?
她亲他一口,换来被连啄十几下,无奈只得讨饶:“行行行,我发誓!”
“蓁蓁,过几日我就出发了。如果我没及时回来,别等,直接走。”陆肇恢复正经,叮嘱她。
“嗯。”她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
“入冕州后,去安方医馆或者长风镖局都行,你知道该怎么办。”
“嗯。”孟星澜点头记下,然后叮嘱陆肇,“你也记一件事,也许用得上。”
“我二叔的书房里有一口红漆木箱,里面装满了他们给我攒的珠宝首饰,还有金锭元宝什么的,都很值钱。”
陆肇吃了一惊,疑惑问道:“原来你有首饰?”
“从小到大,光是吴府就送我不少,而且总有人喜欢送珠宝当见面礼。我又不爱玩这些,所以我爹全都收在那口箱子里,说以后给我当嫁妆。”
“原来你爹还挺疼你的。”陆肇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不是滋味。这下他彻底是第三了,毫无翻身的机会。
孟星澜没看到他的表情,点点头又继续往下说:“箱子里有一幅画,是我爹亲手画的,中秋在桂树下全家一起赏月的画面。那幅画上有两句古诗: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桂花树下题词桃之夭夭?”一个秋天一个春天,八竿子打不着啊!
孟星澜却不解释,调皮地笑道:“亲口问问你岳丈啊,看他告不告诉你。”
“算了,他爱画什么画什么,想怎么写都行。”陆肇抬头看到窗户隐隐泛白,眼看天要亮起,只得恋恋不舍起身穿衣,心有不甘道:“今夜看我怎么折腾你!”
孟星澜趴在锦被中哈哈大笑:“今日休沐啊陆肇!”
穿衣的手顿住,陆肇尴尬不已:“看我怎么折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