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静了会儿,陆肇转脸认真问她:“裴梓归这么做,跟你们的秘密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孟星澜毫不迟疑。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好一阵没人说话。
突然,孟星澜拉拉他的衣袖恳求:“我想去屋顶看星星。”
大手抚上她的脸颊,陆肇看她脸色还是不好,犹豫一下还是拒绝:“不行,夜里风大,你再经不起折腾了。”
“也不知道是谁折腾我两回”她不满地低声自语,推开他下床穿鞋。
陆肇失笑,红着脸为自己辩解:“咱们新婚嘛,这样也算正常!”他一把搂住要去拿外袍的娘子,低声告饶,“以后我忍着点就是了,真的,别去屋顶啦,招了风又得养很久。”
孟星澜回身在他脸颊印下一吻,然后换了个人似的冷声说道:“放开我!”
陆肇一愣,被她言语中的冷意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愣神的工夫,孟星澜已经抓起外袍推门出去了。
摘星居一楼的小厅烛火敞亮,孟星澜站在厅中怒气滔滔高喊:“蔺泽!出来!”
见蔺泽从卧室走出,她眼中冒着火,命令之语从齿缝中迸出:“跪下!”
蔺泽一脸茫然,不明所以,但也听从她吩咐依言跪下。
孟星澜学着吴娇的样子,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单手叉腰怒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当然是孟府的侍卫!”蔺泽后背挺直,没有丝毫迟疑。
“呵呵,少诳我,陆肇才是你主子罢?!”她冷笑,这根本不是一句问话。
陆肇的脚步停在二楼,他手扶栏杆顿住身形,心口咚咚直跳,孟星澜问得太准了,怎么回事?
她走过去抽出蔺泽的佩剑,抽的很慢,剑身和剑鞘相擦,发出长长的一声“噌”。铁器跟铁器摩擦的声音很刺耳,听起来用钝刀在心口缓缓割开一长条口子那么难受。
蔺泽没有阻止,依然跪得笔直,口中不肯服软:“请小姐明鉴,蔺泽是孟府的侍卫,是小姐的贴身侍卫。”
“你贴身个!”孟星澜难得破口大骂,却还是没能像裴相那样毫不顾忌地骂出粗口。
宝剑太重,她两只手握住剑柄,才堪堪举起,架在蔺泽肩头。她口中怒意不减道:“我吩咐过你什么?不让你说吐药的事,你见陆肇那点工夫,只够说几句话,居然立刻把我卖了!我哪敢当你主子,实在没这福分!”
原来是这件事,陆肇松口气,就地坐在楼梯上。他相信蔺泽完全可以应付。
蔺泽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声禀告:“陆肇看到屋后痕迹才来问的,我没有想出别的借口,只能照实说,是我错了”
原来是这样,孟星澜面色稍缓,又费力把剑挪开,当啷一声扔到桌面上。她大大喘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问:“你真的是我贴身侍卫?”
“是!”没来由的,蔺泽觉得浑身发冷,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孟星澜双手攥成拳头,笑着继续问:“好,那我问你。陆肇得了你的消息直奔三楼,为什么你没有阻拦?”
“阻拦?”蔺泽不解,“为什么要阻拦?”
陆肇扶着额头暗道不好,蔺泽武功还行,但在脑子方面,只有给孟星澜送人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