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永和郡主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小心应付着,可别惹着母亲不高兴。
紧接着晋阳长公主冷声道:“再有两日便是你祖母的寿辰,她派人送信来,要接你回府,你可愿去?”
晋阳长公主的夫婿是林次辅的嫡次子,曾经先帝钦点的探花郎,驸马英年早逝,晋阳长公主连同永和郡主母女俩一直住在长公主府。也是逢年过节,永和郡主才会回林次辅府,给府上的长辈们请安。晋阳长公主自从驸马逝世后,从未踏进林府半步。
谁让晋阳长公主是陛下的嫡亲妹妹,林次辅等人就算心有不高兴,也只能忍着,另外还看在嫡次子唯一的血脉永和郡主的份上忍着了。这一次恰逢林次辅的夫人寿辰,自然想着接永和郡主回府小住几日。
永和郡主垂眸眨眨眼,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回林府,但是一想到祖母和祖父她有些心疼,父亲早逝,那也是祖父和祖母的嫡亲儿子,她身为父亲的女儿,理应回府陪着祖母,于是乎,永和郡主淡声道:“母亲,翩翩觉着还是不要让人说闲话的好。”
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晋阳长公主冷声道:“既然你想去,便去吧。”她生下来的女儿,能不清楚她的脾气秉性吗?跟她过世的父亲一个德行,身在长公主府,心底却惦记着林府。
没等永和郡主在说话,晋阳长公主便将她赶出来了。永和郡主叹口气,其实她肚子里还有很多哄着母亲的话没说出来,倒是白费她的心思了。当然了,不仅能见到祖父和祖母,而且更重要的是,永和郡主离开长公主府,便能去见鲁王了,说起来,他们俩许久不曾见面,紧靠着偷偷摸摸的写书信。
有了王耀林的安排,一身小厮装扮的韩锦绣很快就到了大理寺的监牢,此外她还能独自见顺子,亲自审问。
进入大理寺,自然少不了严刑拷问,虽说有些残酷,但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破案,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韩锦绣站在监牢外,看着被关押的顺子,他披散着头发,浑身的衣裳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她轻声道:“顺子,你是王谦身边的小厮,应该知道王谦为什么要认罪吧!”
顺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背对着韩锦绣依靠在木板上,没吭声。
既然来了,韩锦绣自然有杀手锏,要不然她也不会贸然请大公主和王耀林帮忙,出宫一趟了。卷起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韩锦绣继续道:“王谦素来跟豫王走的近,不用猜想也知道,他认罪了,他背后指使的人便是豫王。顺子,你就是想让世人这般猜想,是不是?”
回应韩锦绣的仍是无声的沉默,韩锦绣对此并没有焦虑,更加气定神闲道:“顺子,你可以一直就这样,不出声。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你的计谋失算了。你犯下的事,不可能由王谦替你来背锅。”一甩手便将衣袍中掏出来的一个耳坠子朝木板上扔过去,扔到顺子的面前。
这迫使一直闭着眼眼睛不啃声的顺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只耳坠子,瞬间坐直了身子,红着眼睛转过身,紧盯着小厮装扮的韩锦绣:“你到底是谁?你又想干什么?你们吩咐的事,我都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右手紧捏着碧绿的耳坠子,在旁人眼中平平无奇,可在他眼底很重要。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还想要怎么样?”顺子开始咆哮起来,眼中不断喷射出怒火,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掐死韩锦绣了。看着韩锦绣一身小厮装扮,身旁看守的狱卒们早就没了踪影,可想而知,他们又缠着他了,事情不是都按照他们说的来办了,怎么还没完没了的跟着他了。
韩锦绣轻哼了声:“当然没完了!”
“你,你,你们欺人太甚!真的把我逼急了,可别怪我不客气,把你们给捅出来,这样我们大家伙谁都别想过好日子!”顺子对着韩锦绣发怒。
韩锦绣咯咯的笑起来:“你若是不想要耳坠子姑娘的性命就尽管的闹腾,看看到最后损失的是谁?”
顺子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不能生气,他不能生气,他得沉住气,他已经身在监牢里,他们还能需要自己做什么,大不了听命便是,于是他妥协道:“说吧,这次还想让我做什么?”
韩锦绣轻声道:“很简单,翻口供。”
“你说什么,翻口供?这是又要诬陷谁?我可告诉你,别总是让我”顺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锦绣打断了。
“又诬陷谁,这是何意?”韩锦绣故作不知的眨眨眼。
顺子怒指着韩锦绣道:“你别喘着明白装糊涂,快说,你们到底要让我做什么,才能放了她?”那是他的软肋,他不能弃之不顾。
“我问你,你承不承认不是王谦在背后指使你出卖会试的试题答案?”韩锦绣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没反应过来的顺子下意识的答道:“当然不是大人了,你莫不是傻了。对了,你这耳坠子到底是哪来的?”变得警备起来,这耳坠子的确是他承认的,只不过面前的小厮让他变得怀疑起来,不应该直接吩咐他该做什么,而不是在这跟他兜圈子。
“你管我耳坠子从何而来,你只需要知道耳坠子的主人在我手上便是。”韩锦绣压低了声音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把她救出来,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顺子目光警备的盯着韩锦绣,上下仔细打量起来,他不能再被人傻乎乎的利用了,他得小心一些,他可还等着有一日能从监牢里走出去。
轻拍着手掌,韩锦绣身后出来了王耀林和王谦,只不过王耀林的嘴里被堵塞着棉布,发不出话来。
这是韩锦绣事先要求王耀林这般做,就在不远处等着,她得让王谦心服口服的老实交代。
王谦自然不认识韩锦绣,他没见过韩锦绣几次,更没有注意过她,因而此刻他没认出韩锦绣,只是瞪着顺子,他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