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春运,路上的事儿马虎不得,下午七局就派了一对人马过去,高效完工。
……
单妮晚上八点去柒吧,路上给廖东打电话,没人接。到十一点,她回家面对空落的屋子,拿起手机查看竟是没有一条讯息。
她洗漱完,坐在床上看了会儿书,睡前给廖东又打了一通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带着一丝猜想、一分担忧、一寸牵挂,单妮夜里不出所料地梦到了廖东。
不是什么好梦,惊得她出了一背冷汗。
梦里,单妮站在田野边、河流旁,不知怎么回事,廖东开着一辆车从空中掉到了河里。车子往下坠落,他人却卡在车里出不来,一脸焦急地敲打着车窗。她急得跳进河里,呛了一口鼻的水,狼狈地往车子游去。他却随着车子一起往河底沉下去……
单妮醒来,还记得那河特别深,不见底,像海。那水特别凉,沁骨寒,冻得人腿发僵。
她随着车子往下潜,幽暗河水中,她拍打车窗,却发现困在里面的廖东不见了。正在此时,车窗毫无预兆地破裂,河水卷裹着她挤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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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深人静时,单妮抱膝坐了一会儿,心里越发不宁静。
她捡了床头的手机,给廖东拨电话,大概响了四五下,电话竟然通了。
“妮妮?”
单妮听出廖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刚安下的心又开始疼起来。
未听到回应,他又唤了一声:“妮妮?”
她忙答:“我在、我在。”
廖东提高的音量恢复平缓:“局里的工作忙完了?这么晚,还不休息?”
他抢了她的台词,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
“忙完了,睡了一觉,这会儿醒了。”她省去了做噩梦那段,免得惹他担心。
“嗯,”他应声,顿了下,主动交代,“今天录了一天节目,刚结束。担心你已经睡了,就没有回你电话。”
“哦。”
他还是不放心:“这么晚,你打电话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单妮满口应着,怕他不信,立刻补充,“就是想你了。”
廖东不疑有他,声线柔了几分:“我也好想你,妮妮。”
午夜梦回,耳旁是爱人的想念,这世上怕是再寻不到如此浪漫的事、如此贴心的人了。
单妮窝回了被子里,哝声嗡气地问:“你和节目组、选手相处的怎么样?”
“还可以。”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她摸不准。
“跳的舞,自己还喜欢吗?有没有让改来改去的?”
“节目组不干涉编舞,可以随心跳。但就是立了些标准,你得按照那样来,然后会根据节目效果去剪辑,不是按录的那样播整段。”
单妮了解:“这叫‘立人设’,现在编节目都要这一套的,没办法,观众爱这个。”
“嗯。不够真实。”
是他太务实踏实了。
单妮好奇:“给你立了什么‘人设’?让我听听。”
“全能舞者。”廖东抬手捏眉心,给她介绍,“这节目分开场舞、斗舞、双人舞、独舞四个环节。节目导演听了冯老师的介绍,知道我之前学过多种舞蹈,就想让我每轮换一种舞来跳,好吸引眼球。”
“可你确实是学过,而且都跳得很好呀。”
廖东:“比起那些专攻某一舞种的人而言,我只是懂了个皮毛而已,不够资格拿出去卖弄。妮妮,你可以说我是街舞舞咖、古典舞舞者,但我绝不到全能舞者的地步。连你,都没有看过我跳除街舞、古典舞外的其他舞种,这么盲目夸可不行。”
“行吧,我最亲爱的街舞舞咖、古典舞舞者。”
单妮转而问:“那你开场舞跳的什么?”
他故意卖关子:“再等两天。等电视播了,你就知道了。”
节目上线卫视九点半档晚间娱乐,单妮特意守了首播,等了很久才看到廖东出场,他抽了一个极靠后的顺序签。
和她预想中的一样,是他专攻且擅长的古典舞。
但,舞中又糅合了一些不一样的元素。
空翻、旋转,加入了蒙古舞的硬肩、阔步、抡臂……
豪迈洒脱的动作,给柔和飘逸的舞风,添了几分力量感。搭配鼓点清晰的乐曲,不羁的舞姿让人莫名感动。
单妮扫了一眼屏幕右侧的作品名——《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