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衣跳下屋顶,沿巷道小跑。
大牢并不远,就在县衙隔壁,隔了一条街。
路上,血腥味益发刺鼻。
跑几步,就能看到一具尸体,大多残缺不全。
看来,这场厮杀死了不少,估摸得有几百号死于非命。
来到大牢门口,探了一番。
和莫衣衣猜得差不多,牢房早已无人看守,狱卒被义帮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牢房中关押的囚犯,也纷纷趁机逃出大狱,欢欢喜喜逃命去了。
“阿叔!”
“阿叔,你在哪!”
“是我,衣衣!”
莫衣衣在昏暗的牢房中一边走,一边喊。
终于,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听到虚弱回声,“是……是丫头吗?”
莫衣衣大喜,赶去一看,果然是刘富贵。
刘富贵蜷缩在墙角,浑身又乱又脏,面色蜡黄,显然受了苦。
“阿叔,稍等!”
她捏出碧玉剑,猛地一劈,牢门上的锁链应声而断。
“阿叔,跟我走,带你回家!”
刘富贵一脸懵,目含惊恐,“丫头,逃……逃狱是大罪啊,要……要杀头的!”
莫衣衣哭笑不得,“阿叔,县令都被人给杀了,放心,没人治你的罪!”
说着,拉起刘富贵,强行带离大牢。
到了外面,看到县衙的惨状,刘富贵才明白是出了大事,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不住打颤。
“丫……丫头,咱……咱去哪?”
莫衣衣想了想,道:“先去客栈,找师父!”
……
话说李元照离了客栈,沿着打听好的路,来到县衙东北处的一座院子。
他问过了,此处便是周尤的家。
黄昏刚过,夜色沉沉。
周尤一家正围坐吃饭。
除周尤外,屋里还有一白发苍苍的老妇,应是周尤的娘亲。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是周尤的妻子。
旁边是个六七岁的男童,必是周尤的儿子无疑。
一家人欢欢笑笑,其乐融融。
“娘,您多吃点,这菜对身体好。”
老妇似乎身体有病,双臂虚弱无力,所以周尤不停夹菜夹饭,看着娘亲吃饱,自己才动筷。
看起来,是个孝顺之人。
“娘子,你也多吃点,平时操劳辛苦你了!”
忽然,周尤不经意往院中瞥了眼,看到一个鹤发白须的老者,正盯着他。
“谁?”
一眨眼,那老者不见了踪影。
周尤急忙起身,追出屋子。
到院中一看,那老者神出鬼没,竟出现在院门。
这时他认了出来,是白日在公堂上给李富贵作证的老者。
不妙啊!
李元照负手而立,温言道:“出来一叙如何,你也不想惊扰她们吧?”
说着指了指屋里。
周尤咬咬牙,跟着李元照出了门,“老前辈找我,是为刘富贵的事?”
“不然呢,”李元照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和老夫实话实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周尤俨然不肯承认,嘴硬道:“是……是刘家村的人不肯交税粮,我……”
李元照摆手打断,不言不语,只是身形一晃,以极快速度挪移了三丈距离。
随后又挪移回来。
太快了!
在周尤看来,和鬼影一般,眨眼瞬移,不可捉摸。
周尤方知遇上传说中的高人,对方要杀他如碾死蚂蚁般简单,登时崩溃,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