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陈明州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算了,采兰,想不起来就别......”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眼前少女双眸蓦然迸发出光彩。
顾月儿瞧着采兰面上露出大大的笑颜,随后听她颇为欣喜的道:“陈明礼,小姐,奴婢想起来了,那人就叫陈明礼......听人说,他是个身份特别贵重的公子。”
听了采兰的话,顾月儿心里“咯噔”一声,她垂在一侧的纤手,不禁慢慢抓紧了身旁的圈椅扶手。
采兰带来的消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就在她以为松华山匪寨是被陈明州剿灭之时,采兰却告知她,匪寨被剿灭是出自陈明礼之手。
这......和前世她所知道的一样。
但顾月儿心里隐隐总觉着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明明匪寨被灭之时,只有陈明州出现过松华山上,而且那些人被官府抓捕之后,陈明州却毫发无伤的从山上退了下来。
更何况,由始至终,顾月儿她从未都没见过陈明礼露过一次身影。
那么,为何最后匪寨被剿灭,所有人都说是陈明礼的功劳。
想到这儿,顾月儿觉着自己有些糊涂了,仿佛置身于一处迷雾森林般,她开始有些摸不清方向了。
就在这时,槅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听了声,顾月儿从思绪中抽身出来,她努力压下心中的疑惑,抬眸扬声。
没一会儿,便瞧着门外走进来一小厮,“大小姐,小的在外守门,刚刚府外来了个小童,递给小的一封信,说是交予大小姐。”
说着,小厮便将手中信卷呈向顾月儿,采兰见了,她上前几步伸手接过。
“什么小童?”听了小厮的话,顾月儿眉梢轻轻一挑,继而她开口问道。
“这......小的就不大清楚了。”小厮垂首恭声回道,似是又想起什么事来,他接着又道:“他说大小姐看了这信,自然也就明白了。”
“嗯,这事我知道了,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就将那人带到我跟前来。”顾月儿垂眸凝视了眼采兰手中递来的信卷,好一会儿之后,只听她语气淡漠的回道。
“是,小姐,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顾月儿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小厮见了,缓步退了出去。
......
顾府的另一次间里。
“怎样,那封信卷送至她屋里去了吗?”瞧着匆忙回来的婢女,顾怜仿佛怕被别人听到什么似的,她压低着声音轻轻问道。
“嗯,奴婢亲眼瞧着小厮将那信卷送了进去......”婢女低声回道,只是她掩在袖中的手不住的微微颤抖。
此事虽不是由她所做,但她心里还是慌张的厉害,总觉着自家小姐似乎又想做什么坏事,只是她身为下人,便只能听从。
若不是有苏姨娘和兄长顾亦亭一直护着,顾怜是怎样的人,早晚都会被顾大人知晓。
她自是觉着大小姐人很不错,虽贵为嫡出小姐,还有那般富贵的外祖家,却从未对府中下人趾高气扬。
待自家小姐也甚好,若是江南那边送来什么稀奇珍贵玩意儿,也常会带顾怜分享。
只不过,从半年前徐夫人去世后,顾月儿便待顾怜冷淡了许多,二人关系似出现了些隔阂。
从那之后,顾月儿便没再将自己得来的礼品,送予自家小姐半个儿,只是令她奇怪的是,顾怜匣子里的精致饰品,没少反多。
隐约间,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她却不好说。
只觉着苏姨娘近来仿佛有些膨胀,从徐夫人逝去之后,她俨然已是一副顾家女主人的姿态。
其间,苏姨娘的有些做法,只是身为一个下人的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也不想想当初大小姐待她们多好,而她们却在其背后,做着各种见不得人之事。
但说起来,她亦是帮凶。
而就在那小童送去信卷回到街道没多久,河间府临街之处的鹤颐楼上,有一站在窗前的俊美青年,他凝视着那出现在街道上的小童。
没多久,雅间外有人轻轻推门而入。
听了槅门被推开的细小声响,立在隔窗前的青年,他缓缓回过身来,淡淡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跟公子想的一样,那顾家二小姐顾怜的确欲对大小姐不善,属下听了公子的吩咐,暗中跟踪了那小童两日......”
青年站在隔窗前,静静听着侍从继续道:“那小童手中有两张信卷,除却一封交予了顾家大小姐外,另一封不久前递交给了鹤颐楼的掌柜。”
“鹤颐楼的掌柜?”
听了话,只见青年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挑,只觉着这事变得更加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