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借着耳姐话回味之前的所见,树冠之上的黑影的确是大了一些,可是那么大的猕猴我曾经也见过,这里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只是问题不能细想,一细想就发现巧合的地方太多反而就不太贴合实际了,当下才反应过来,一抬头已经看见耳姐快要爬上树冠了。
只让一个女人去干这么冒险的事儿,的确不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虽说实际情况还有待考虑,但是怎么着也该上去搭把手。
这棵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爬,一流往上,踩着巨大龟裂的l树皮缝隙,只不过就是一只烟的功夫,我已经站在了密集的树冠丛当中。
“我说大姐大,往哪个方向。”
在树冠当中,眼前全是黑雾,那种黑色犹如弥散在空气当中固体,只有偶尔几次运气和角度都凑巧
,才能借着微弱的天光看见些细碎枝桠的黑色轮廓。
“不要说话,用耳朵听。”
我喊完许久,才在身前将近七米的地方听见了耳姐的回应,这话有些不耐烦的意思,我也很配合的立刻闭住了嘴。
整个树冠丛中,除过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之外,还有的就只剩下细细碎碎的树叶碰撞声,树丛的上方有些微风,风从树丛的缝隙灌下,再配合起细碎的树叶,那种声音,已然如鬼魅夜吟。
我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但是发现除过那些及其普通的响动就再没有任何常理之外的异动了,整个树冠当中,犹如没了活物的死寂,转过一圈,最后,我竟连耳姐不久前所在的方向也找不见了。
不知空气到底沉寂了多久,只是忽然一下,整个林子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声号响给惊醒了。
号声沉重,不知方向,整个树冠丛如被那一声号响唤醒,原本还寂静如无物的一整片空间里,顷刻之间,犹如炸了锅一般,光是鸟叫,我就分辨出了数十种之多,还有窜出树丛引得石块响动的动静,更是自那声号响之时起,一直响到了几分钟之后。
“是不是胖子追上来了,这家伙脑子抽风了吗?还是嫌活的太太长了。”我轻声叫完,这次一直等到树冠丛重新回到寂静,却怎么也没有听见耳姐的回应,心中当下就泛起了一阵的不安,可是思前想后,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还在不远处的耳姐到底怎么了。
我又一连叫了好几声,但同样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免的心中焦急,我只好摸着大概都方向,一直朝面前的树冠走了出去。
树冠的茂密程度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承载重量的能力却又捉襟见肘,我才往前挪动了五六米,脚下那些几乎细到指头一般的枝桠已经开始往下沉降了。尽管处境并不怎么太平,但我还是尽力在四周打探耳姐的下落。
若是以耳姐的重量,想来这些错综复杂的网络状枝桠至少能稳住她行动,但是我却没有办法保持住自己,脚下的枝桠一个劲的往下沉,我尽管的往前挪步,但依旧没法改变稳不住自己就要落下去的结局。
在我想着摸着黑往树冠中心挪的时候,只觉得脚下忽然一空,落空的身体全是失重的感觉,但就在我半生挂在空中,即将完全脱离树冠的时候,忽然又觉得脚腕被什么东西给夹住了。
细细感觉之后,也只想到是错综的枝桠卡住了我的下半身,可不怎么如意的事情还不至于此,才在我想着如何倒翻上枝桠的时候,我猛的就看见,在脑袋之下的石道上,靠着那座从中被劈开的雪山的方向,一列幽闪动的灯火,正一下一下忽高忽低的朝着我的方向过来。
眼下看见这一幕,心中自是已经明白,那声号响绝非是胖子所为,而那一列列队而来的异色灯火,也绝非是在山中戏玩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