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个衙役要对王秀英用刑的时候,朱尤简开口了。
“慢着!”
两个衙役一听,赶紧就退了回去。
“县太爷,我可否问几句?”
“当然,当然!”县太爷讪笑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想问,天底下哪个敢拦你?
不过,县太爷心里腹诽,现在这女人具备了充分的作案动机,肯定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还用多问?
只要一用刑,什么都招了。
堂跪着的三个人连同堂下围观的百姓都很惊讶,这个年轻人是谁,他竟然能插手案件,而且,看这样子,县太爷对他那是毕恭毕敬。
昌平县知县因为兼有管辖皇陵的权力,那可是从六品啊!
一般大县的知县才是正七品,有的小县知县是从七品。
朱尤简看向那二男一女,慢悠悠问道——
“王秀英,你夫君出门做生意,带了多少银子?”
“回大人,当晚我和夫君吵了架,就分房睡了,我不知道他当时拿了多少银子。不过,等他出门后,我清点了家里的银子,他应该带走了五百两银子。”
“这么说来,你家里挺有钱的?”
“回大人,我夫君家是开米行的,所以,家里略有薄产。”
朱尤简又看向中间的李达,“那你出门带了多少银子?”
“回大人,我也带了五百两银子,我家是开布行的。”
“赵守仁,你呢?”
赵守仁答道:“回大人,我家是卖豆腐的,小本买卖,所以,我只带了一百两银子。”
“那你们二人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赵守仁说道:“我差不多是卯初出门。”
李达说道:“我应该是卯正出门。”
朱尤简说道:“王秀英说,吴子雄也是卯初出门,那么说,一切正常的话,李达就比你们晚半个时辰到达十里坡?”
“回大人,应该是这样。”李达说道,“我到达十里坡的时候,赵守仁已经在那里了。然后,我们二人在那里等了一阵,到了辰时,见吴子雄还没有来,赵守仁就回城去找他。”
朱尤简点点头,“赵守仁,再把你回去的过程仔细说一遍!”
“回大人,那时天已经亮了,我兴匆匆的回了城,沿途没有发现吴子雄,我就径直来到子雄家。他家的门是关着的,我就去敲门,一边敲,一边叫道:“嫂子,嫂子!当时,旁边还有几个人看着我,他们可以为我作证。然后,叫了几声,王秀英就开了门。
我就问子雄在不在家,为什么他没去十里坡。嫂子就说,他早就出门了。我就说,我早就等在十里坡,并没有看到他。
然后,我们就猜想子雄中途可能有什么事,给耽误了,所以,我就回到十里坡。结果,李达说,子雄并没有来。
于是,我们就一起回了城,各自回了家。
到了下午,嫂子又来找我们,说子雄没有回家。我们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就一同寻找,结果直到昨天,也一直没有找到。
所以,我们就一起来报官。”
朱尤简笑了笑,“你为什么叫王秀英嫂子?”
赵守仁说道:“子雄比我和李达长一岁,所以,我们一直叫秀英为嫂子。”
朱尤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县太爷。
“县太爷,如果你是赵守仁,你回去找吴子雄,你敲门的时候,会怎么叫?”
县官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是应该叫嫂子吗,难道直呼其名,叫王秀英?”
“蠢才!”
朱尤简喝了一声。
县官吓了一跳,脑门汗水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