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排长矛手宛如一层层剃刀一般往前冲去,尖利的矛头往右前方斜戳,进一步增加了杀伤率。
“败了、败了,”前排的官军大声的喊道,拼命的往后阵挤过去,而后阵的官兵听到前方的喊声,更加慌乱,惶恐的往后逃跑,官军阵型一触即乱。
张定国及时的发布了骑军出击的命令,然后带着步军驱赶着败军往后而去。
官军的后续部队还在傻傻的往前行军,被前方逃跑的官军一带,不得不跟随着一起往后撤退,大道上尘土飞扬,很多跑不动的官军干脆跳进乐土沟躲避张定国大阵锋利的长矛。
而许定国的中军还在行军状态,他骑在马上看着前面冲天的尘烟发呆,“报。。。告大帅,前军被贼寇突袭,已然崩溃,还请大帅早做决定,”一名从前沿撤下的骑军家丁还算忠心,跑过来向许定国汇报,许定国还没来得及回应,旌旗炫亮的张定国骑军已经向着许定国而来。
“就地组织防守阵型,”许定国下了命令,官军中军接令后开始排阵,也是平时疏于训练,加上外围还有贼寇骑军的骚扰,阵型乱乱糟糟的让人无语。
而官军前锋的溃兵在张定国大阵的驱赶下,冲着官军中军就过来了,这些人武器盔甲都遗失了,满脸惊恐与狼狈,看见官军大阵,犹如救星一般,纷乱乱就上来了。
“前方乱兵速速散向两边,不得冲撞主阵,违者格杀勿论!”主阵的军校大喊,不过溃兵哪里能往两边散开,两边有张定国的骑军冲杀,他们只能直直的往中军而来。
一阵弓弦声响起,中军阵中射出一轮箭雨,把前排的溃兵射倒在地,后面的溃兵却不断的往前来,嘴里还大喊道,“败了、败了,”这是有些兵油子的惯有之法,煽动大家一起跑才有机会能跑掉啊。
后面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张定国大阵,前面是中军的箭雨,这些溃兵此时体力也不足了,只能下意识的推动前面的人往中军而去,而前排的人则惊恐万分,不由自主的被人潮推动,往中军的长矛上撞过去。
“嗵、嗵、嗵,”中军的火铳打响了,绝对不能让这些溃兵冲来啊,
铳声和伤亡让溃兵更加慌乱成一团,他们纷纷跌倒在地,不过后面的张定国军已经平推上来了。
张定国放出了大招,借着败兵的掩护,三百枪弩兵挺着上了弦的枪弩,大员产的枪弩在弩身里镶了一块磁石,而弩箭放置在弩身上的轨道时,弩箭的铁箭头被磁石牢牢吸住,这样在士兵行进过程中,弩箭不会掉落下来。
此时官军前沿已经乱作一团,惨叫声、叱骂声、火铳的轰鸣声响成一团,阵型里旌旗游移不定,看来指挥系统都有些混乱了。
枪弩兵组成了几个锋矢阵型,挺着枪刃对着官军阵型的薄弱处攻杀过去,碰见敌方挺着长矛的位置就是一顿攒射,击倒长矛兵之后破阵而入,在锋利的枪刃面前,不论是有甲的军官还是无甲的士兵,都难挡一刺,官军的伤亡大增。
伴随而来的是士气的崩落,前沿和后方都传来“败了,败了”的大喊声,大量的士兵丢下手中的武器,往后阵跑去。
“大帅,事不可为,咱们先撤吧。”许定国的一个参将大声的喊道,而许定国钢牙咬碎,悲愤地大喊道,“卑鄙的贼寇,一点都不讲武德,兄弟们给我顶住。”说罢,还不停的向参将使眼色。
参将明白咋回事,领着家丁一拥而上,拖着许定国就往马上撵,而许定国则半推半就,嘴里还大骂参将贪生怕死,但脚下却毫不松软,在众人推搡中迅速上马,拨转马头往后方跑去,家丁们然后一斧头砍断中军大纛,这是让大伙各自逃命的意思。
“胜子,率骑兵盯着他,主要把对方的辎重留下,一定要把对方的大员炮缴获过来。”张定国发布命令,让统领骑军的张胜去扩大战果。
许定国这一次有点托大,急于追击含金量高的张定国,所以造成军队前后脱节,要是稳打稳扎,光营内的两门大员炮就能让张定国不敢大肆进攻。
不过如今那两门炮还在后方的营地里,根本没有上来,而且中军都失败了,所以张定国看中了官军的辎重物资了。
张献忠也是有钱买不到大员炮,如果这一次能缴获许定国的大员炮,对主力部队都是一个不小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