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了片刻,忽然做了决定。
缠斗间,我节节退败,却始终没有再发出袖剑。
很快,我被洛问天一掌击倒在地,伏在地上,一时没有爬起来。
洛问天见状,眼中闪出精光。
我们四人此时已经斗了两柱香的工夫,外面羽林军的动静莫名其妙地小了下去,洛问天显然有些急了。
他这时见我露出破绽,忙逼退两边的冷言和闻远舟,举剑向我刺来。
我算着时间,猛然回头,手中同时放出两枚袖剑。
洛问天的反应机敏,慌忙间反手格开了一支。而漏掉的那一支则直直奔向他的面门。他慌忙闪躲,乱了身法。
最终,那支袖剑从他的脸侧擦过,只是划开了一寸浅伤。
他尚未来得及庆幸,却发现自己的胸前已透出一寸玄色的剑锋。一瞬间,那剑锋又向前刺了几寸。
冷言站在他的身后,向他开了口。
“营主。您曾经教导过的。杀手若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本也不配活在这世间。承让。”
说完,他将玄水剑拔出,看着失去气力的洛问天倒在了地上。
洛问天仰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冷言。
“很好。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只可惜...是个痴情种。”
说着,他谑笑了一声,忽然口中吐出许多的鲜血,很快没了动静。
冷言上前查看洛问天的尸身,在他的脖颈上又补了一刀。
待他站起身来,看向身后,殿中的众人已经鸦雀无声。
我重新跃上横梁,将钢板的机关释放了。
于是殿宇原本的朱色木门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许多扇的窗纸上已经染了大片泼染的血迹。
我如殿中众人一般的疑惑,看向冷言,见他也是不明就里的样子。
随后,我们一齐看向了闻远舟。
“几天前梁宽守宫门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洛问天的异动。”闻远舟淡定地道:“于是我们早已经加派人在宫中潜伏。一有异动,便可以动手阻截。”
我向殿中望去,果然已经找不到梁宽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与洛问天竟然都没有察觉。
我转头叹了一声,拍了拍闻远舟的肩:“闻将军。你心思缜密,果然非常人能及。”
我与冷言带着殿中的官员出了勤政殿的正殿,只见殿前横陈了许多羽林卫的尸身,几乎铺满了整个殿前的空地。
梁宽正带着许多外皇城的守卫在清点人数,见我们出来,忙上前来请安。
“皇上、闻将军、昭德将军。洛问天一党叛贼已全数剿灭,正在清点。”
冷言道:“好,幸苦你了。”
说完,冷言又转身,面对身后畏缩的众人。这些人中有些与洛问天串谋弹劾我的事,有些顺着形势搅了一趟浑水。此时,许多人的额上都已经渗出冷汗。先前出头的周尚书和彭主监脸色已经煞白。
冷言向他们道:“今日之事,本是洛问天居心不良,早已有谋反的意图。你们中有人听了他的谗言,无意中做了同谋。朕看在你们并不知情,便饶恕你们的性命。但如此助纣为虐之事,往后若是再发生,朕绝不姑息。”
众人颤颤巍巍地应了,逃也般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