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城墙已经盖过人头。劳动的成果给了众人更大的激情,尽管人人一身疲惫,但都笑颜开展,一边大声开着玩笑,一边手勤脚快做着活计。
溪君一边照看茶水,一边观察各人形貌,不时还直接落笔成画。正入神间,蹴鞠内部传来几声哀哀鸣叫。进去一看,重明幼兽缩在地上,双目含泪,呦呦鸣声,尽是哀意。两只幼鸟则脑袋缩在翅下,瑟瑟发抖。
溪君急忙将重明兽抱在怀中安抚,重明兽则双目四眸盯着她,哀鸣不止。溪君梦然想起重明兽能辨善恶的能耐来,匆匆将重明兽放好,找到李云泽,悄悄将重明兽与两只幼鸟的状况说了一遍,道:“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敌人要来,它们才怕成这样?”。
李云泽心头打鼓,究竟会有什么引发重明兽的反应?难不成是像那只匕骐一般强大的异兽来袭么?若是那样,这些石墙弱阵能起个什么作用?
一边嘱咐溪君不要声张,一边派人将张书歌请来。张书歌第一个反应:“这重明兽是个什么玩意?真有那么神?”
李云泽不知该如何解释,张书歌也不深问,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这份上,咱们能干什么?老老实实把墙砌好,能挡得住最好,真要是城墙阵法挡不住的怪物,咱们逃也逃不出它的手掌心。就死在这得了。”
李云泽也知在力量过于强大的对手面前,一切机巧都是妄谈,继续埋头布置阵法。张书歌吆吆喝喝:“都加把劲。等兽群来了,咱们豁出去了,杀几只炖了吃!”众人哄笑。
半个时辰后,采石场里,路云服等人赤膊上阵,背上都是油油的汗,挥舞着各式各样的锤头,荒腔野调与重击石头的和声,传遍荒野。张书歌每次回来,都跟他们说一遍城墙起多高了,急得他们心里痒痒的,直想去看看自己的丰功伟业。
远处几道身影飞一般靠近。最先发现的修士对路云服道:“屯长,看那边。”路云服掏出望千里一看,惊道:“老霍!”
霍云安一路疾奔,上气不接下气,已是筋疲力尽,拼命挤出一句:“副院主呢?”路云服一把扶住,一边帮他顺气,一边道:“副院主刚运石头回城里,老霍你是不知道,这一天一宿咱们可干了件大事,等你见了保准吃一惊。”
霍云安苦笑,道:“带我去见副院主。”路云服二话不说,将之背起,急匆匆追张书歌而去。
半路上,喊住抬着石头的张书歌,霍云安道:“副院主,不知道什么缘故,兽群那边好像疯了一样,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前跑。之前还有猛兽一边前行一边捕食猎物,现在猎物在眼前都不管不顾了。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东西,出现在附近,让它们感知到了危险,所以才会这样。”
张书歌瞬间与之前李云泽所言联系起来,一条单独的情报还可以忽略,两条能够相互印证的情报出现,必须作出反应,当机立断:“路云服,让你那边的人马上收缩回城。”
城墙已经十二尺高,还有最后一层,即可完工,但现在的情形,来不及再加最上面一层了。李云泽将阵法最后的材料布置下去,这样一来,原定十五尺高实际建成十二尺、厚九尺的城墙,外加回水惊涛阵防护的城池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没有欢呼,没有庆祝,没有“浩大工程”完工后的志得意满,只有一张张紧张的面庞,等待着张书歌发话。
张书歌在人群中间来回踱步。回来后,他没有隐瞒,把兽群的变化,以及可能的猜测都告诉了众人。似乎大家面对的是一个死局,过于强大的未知对手即将来临,先前热火朝天、满心期待建起来的城墙也许不堪一击。挫败、迷茫、焦急种种情绪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其实,回来的路上,张书歌已经想到一个近乎疯狂的逃命办法。正因为这个计划太过疯狂,他现在不能说,说出来徒惹争议、乱了人心,他要等到大家的情绪最紧绷、最无奈,形势也明朗危急的时候再说出来,才能一锤定音。
熊云建、霍云安、路云服、梁云梵几次欲言又止,想说出自己想到的办法,但这些办法连他们自己都说服不了,张了张口又都咽了回去。
隆隆的兽蹄踏地声渐渐强了起来,大地都在震颤。没出预料,兽群行进的路线在西侧近十里外。而且丝毫没有朝这里靠近的意图,只是一味拼命往前跑,很多老弱、幼小的兽类跟不上步伐,中途倒地,却没有迎来族群的救助,就这么被抛弃,或被后面的兽群踩踏成肉泥,或在夹缝中侥幸活了下来,也只能躺在地上哀鸣。
本来承诺要好好写书,结果被临时抽调到一个事多离家远的岗位,每日早出晚归,将近一个月没有更新,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