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犹豫了片刻，严肃地看着宋师道。沉声道：“宋兄！我可以信任你吗”

他之所以犹豫，皆因这世道终极还是讲究家族利益。

宋师道愕然一震，脸露疑惑之色，皱眉道：“你这么认真说话弄得我还有点不适应。”

张凡低声道：“我是飞马牧场真正的主事人。我真需要和你父亲谈一谈。”

宋师道先是虎躯一震，然后露出惊喜神色，立即重金要了间包房，待周围店小二退下，大喜道：“我这趟从你打造的商城拉了一船雪花盐，想不到就这么遇上了幕后金主，杨兄弟藏的够深啊。”

张凡干脆扯下面具，塞入怀里。说道：“以你宋家的情报网络，也知道飞马牧场目前遇到的危机。我需要你们宋家的军队化解危机。”

宋师道思索了片刻说道：“你是说瓦岗与杜伏威联军。”

张凡点了点头。“飞马牧场隐藏的力量不适合暴露出来。否则会引起天下群雄窥视。如今只有你父亲出手才有机会解决危机。”

宋师道怀疑地道：“不会吧！飞马牧场有这实力。。。嘿！休要诳我？”

张凡不屑道：“你的雪花盐。你船上的琉璃窗。你身上穿的绸缎，书桌上的纸张。美轮美奂的琉璃镜，哪样东西不显示飞马牧场的底蕴。”

身躯暗暗一震，市场如今流出了诸多各种奇异的商品，叫贵族世家都趋之若鹜。竟陵商城，名气比飞马牧场还大。其繁荣比长安洛阳这种古都还要胜过几分。宋师道认真思考了片刻。问道：“刚才你飞马牧场的问题，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张凡脑袋里分析了一会措辞说道：“这要由魔门说起，四大寇袭击飞马牧场，瓦岗策划。被我大败。曹应龙已经暗中投降于我，他的师傅石之轩应该有所察觉。你们世家，以及各路商会，皆因利益。与我们是敌而非友，现在北方形势剧变，李渊随时出关，刘武周和窦建德亦蠢蠢欲动。另一方面，王世充势力大盛，意图往南扩展，在这等紧急形势下，飞马牧场的战马和商业繁荣带来的惊人财富都促成这些势力，结成联盟，类似群雄逐鹿的狩猎场面。竟陵虽归于李渊势力范围。但真正掌握竟陵是飞马牧场。李阀势力没直接参与。但也是幕后推手。”

宋师道愕然道：“你的环境还真是群狼虎视眈眈？啧啧，这种困境，你哪里自信有底牌，可以撼动他们所做之局。加上我爹也不行。”宋家兵虽然也是百炼精兵，但是同时碰上这这么多对手。也得碰到头破血流。

张凡苦涩道：“别闹。我是借你父亲的手用兵。实际上我也看不上你宋家兵那点战力。”

宋师道张大了口，讶然道：“张兄弟不是说笑吧？你飞马牧场的儿郎当真有这么厉害。”

张凡白了一眼说道：“比你想象的还厉害。”

宋师道大力一拍他肩头，痛得张凡龇牙裂嘴。宋师道长笑道：“那我们从长计议。”大战下来，宋家兵不用参与，潜伏起来。最后捡的便宜。家族也许会同意。

寇仲焦急道：“这事需要谨慎，秘不外泄，从岭南调兵时间上是否来得及。”

宋师道淡淡地说道：“一月内他们还不至进攻竟陵。如今翟让。杜伏威都来了长安。传国玉玺惊动天下群雄。谁不想获得正统名声。”

张凡愕然，随之松了口气。皱眉沉思。可否让你父亲离开岭南来趟长安。这天下大争，不是私人之争，更牵扯汉人正统延续。

宋师道双目寒芒电闪，他亦是足智多谋之辈，略作思考。认真道：“我立即宋鲁快马回去一趟。你书信一封，叫他带回即刻。但是老实说，我那老子，脾气很难测，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岭南一步了。来与不来。我均无法肯定。”

事不宜迟。张凡一对眼睛亮起来，立即让店小二弄来了笔墨。写了半天，最后只写下四个字，“汉人正统。”署名却写了四个名字。曹应龙。鲁妙子。鬼谷传人。杨家杨业。若他真是大唐双龙传那个重视汉人立场的天刀宋缺，看到这四个名字也会重视不会怀疑是欺骗。写好之后以腊封口。宋师道立即起身拿起书信匆忙离开。

张凡也回了重新找的客栈，换上夜行衣，准备待万籁俱寂之时行动。杨公宝库各种机关他熟知于胸。鲁妙子早有详细交代。便是邪帝舍利所放的位置也一清二楚。这个东西用来快速造就十数位高手不成问题。便是用在曹应龙身上，亦会晋升大宗师圆满，堪比三大宗师之境。他会加上封印之法，祝玉妍得到也无用。日后找机会弄回来就是。

祝玉妍当然也不是善男信女，行事作风，总爱使手段，处事狠辣绝情，张凡精神异力恢复缓慢。又没有徐子陵在身边。有他灵觉感应，方有避开的把握。石之轩也在长安，阴险狡诈更过祝玉妍，魔门相互监督之事也不可不防。邪帝舍利，对魔门来说是天大的事。张凡双目闪烁，理智地去计算时今晚行动计划，尽量不被主观情绪和自身性格所牵制，把个人的主观减至较低的程度。不要以为看过大唐双龙传，在实际情况上就可肆意妄为。长安的情报，人家了如指掌。说不好从出现在长安那一刻人家就盯上了，这时候真推算什么哩。

夜深人静。张凡翻过独孤西园院墙，躲在一堆草树丛里，两丈许外就是目标的北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