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要自责,阿鸳愿意嫁去霁寰,您于慕哥哥说,就说我此去一不违心阿谀奉承,二不假意争宠夺恩。礼物也好,人质也罢我自甘受之,以我一人换凛都千万安稳也算值了……”
点点过往摇曳在烛火里,仿若隔世,却有温度。
“雪暖,初到霁寰时,我与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姐姐说过的话,雪暖都记的。现在不说这些,姐姐你可坚持住,我在这儿陪着您。”
“记得便好……记得便好……”
“姐姐莫要如此,雪暖见了心痛。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皇子想一想呀,他还等着唤姐姐娘亲呢。”雪暖抽泣着说。
凛鸳闭目不语,紧蹙的眉头和煞白的面庞依然显示着她的痛苦。
许是雪暖的开解起了作用,凛鸳紧紧攥着身下的缎褥,慢慢的使起力气。
只听殿外一片跪地声,继而一宫人言道:“君主,夜凉您怎么过来了,待皇子降生奴才定速速前去禀报,您还是回宣安殿吧。”
“里面情况如何?”慕容永昼冷冷问道。
“女医以进去多时了,还没动静,方才传话出来说……说……”
“说什么!”
“禀君主,女医说,凛主娘娘天生寒疾,又是早产,怕……怕是熬不过去。”
“哼,即是有疾便该在紫泉宫好生养着。今日她那般胡闹,怕是本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传话进去,就说今日若是平安生下皇子,她所犯的错,我便不再追究。若是生不下来,她何时死,我何时葬!。
夜过子时,万籁具静。一声清亮的啼哭响彻整个紫泉宫。没有笑脸寒暄,没有欢颜贺语,甚至没有收拾打理,两名女医便带着侍女们匆匆出了紫泉宫。
“自己不争气,即使生了皇子又能怎样。君主还不是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如今咱们可不能久留,若是被千琼宫知道了,以为咱们对紫泉宫这位趋炎奉承,到时候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宣安殿内,慕容永昼大发雷霆。卷宗奏折散落一地,宫人侍者也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
“传司马明空,速来见朕。”
不一会儿,司马明空疾疾而来,进殿刚要跪下行礼便被慕容永昼一把拉起。
“明空,不必拘礼,给你看个东西。”说完慕容永昼伏地翻腾着地上的纸张。
宫人们看到君主亲自伏地寻物惶恐的看向司马明空,待看到他摇头示意才稍稍舒了口气继续跪在一旁不去打搅。
只见慕容永昼腾的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一样的东西,递于司马明空道:“你且一观。”
司马明空接过那张纸上下览过,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道:“他果真……”
“如何?朕早就说过他不仅极具城府,心也是狠的可以。既然他可以把亲妹妹献给我,我亦可顺水推舟,让他一步步走进来。千人仪仗,重礼迎娶乃第一步,凛慕必然觉得咱们根基不稳意欲示好。凛鸳有孕之时便有隐者来报,凛慕暗地招募兵马,已是蠢蠢欲动。如今皇子才刚刚降生他便遣人去了冰渊,哼,真是急不可耐啊!”
“君主不必动怒,所幸也都在预料之中,冰渊寒栩即能把这来往书信呈于君主,其求和之心已表,之后,是否要按计划行事?”
“哼,当然,否则本君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迎娶那叛族女子。哦,对了,你既然来了,便去瞧瞧悦兮吧,凛鸳产子,她心里定是不好受,听说昨日夜里还发了不小的脾气。”
“君主莫怪,我这个妹妹自小跋扈,可是自从十一岁时见了您,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想如今虽已贵为君后骨子里却还是这般孩子气,半分也不大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