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织原路返回,去找苓儿,但是因为脸如煤矿,所以就引来了无数百姓侧目,就这样,宁织找到了苓儿,苓儿还在原地打转,正急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宁织便走过去,拍了拍苓儿的肩膀,道:“苓儿,走吧,回府了,今天先不看了。”
苓儿正嗷嗷哭着找宁织,乍然听到宁织的声音,那仿佛是绝望中见到了曙光,但是一转身,她就吓了一跳。
“谁!你是谁!”
宁织:“············”
这人是谁?为何有大小姐的声音?衣衫也和大小姐的一样!?但是这个脸她绝对不是大小姐!
苓儿瞪着宁织。
宁织嘴角抽了一下,道:“是我。”
苓儿:“··········你是谁?”
宁织想打死苓儿了:“我是你家小姐!”
苓儿:“不可能!我家小姐比你好看!你别以为能骗得了我!你看看你什么模样!还说是我家小姐!你到底是谁?把我家小姐抓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抓的!?”
宁织:“···········”
扶了扶额,宁织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找不到你了,然后遇到了一群人,就追着我,我跑的时候,被一兜锅灰劈头盖脸的浇下来了,就这样了,明白?”
苓儿:“我不明白!”
说着离宁织远点。
宁织见此,点点头道:“行!好!你等着!你就在这儿找你家小姐吧!我现在就去宁府,然后洗脸,看看你还认不认得你家小姐!”
苓儿还瞪着苓儿:“············”
宁织不知道说什么,十分的无言,便抬步走了。
苓儿就认真的盯着宁织的背影,就是不相信。
宁织真的没办法了,只好问旁边的茶摊借了水,净了脸,然后又折回去找苓儿,苓儿还在嗷嗷找宁织,猛然看到宁织走过来,顿时高兴的喜极而泣起来,然后跑过去:“小姐——!”
看到苓儿这样,宁织还是想打死她。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算了。
唉。
宁织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家小姐?”
苓儿看看宁织,然后反应过来了,顿时心虚愧疚起来,道:“小姐,刚才的人真的是你?”
宁织:“真的。”
苓儿道:“可是,你的脸?”
宁织道:“我都说了锅灰锅灰!”
苓儿:“············是。”
说完,道:“小姐,咱们还回府吗?”
宁织看到成衣铺,道:“先不回了。”
时间还早着呢,反正脸也洗干净了,就再看看。
苓儿应声,便跟着宁织走进了成衣铺,宁织的衣衫都是锅灰,便打算换身男装,和掌柜的说了,就拿着衣衫进去里间了。
宁织换完衣服出来,正要给掌柜银钱,却见一粗布衣老人正哭着给成衣铺掌柜下跪,脸满是乞求意味,而掌柜的却是满脸不愉快。
“求求您了,卖给我吧,只要够做一身喜服就行了,求求您了,小女儿这辈子就这一回,今个再买不到就来不及了,求求您了。”老妇说着,连连磕头。
店掌柜见老妇如是却是无动于衷道:“老姐姐,你可知这做喜服的红布料都是好织什,您拿百钱想买我半匹布料?别说这京城,就是城外都不可卖这价。再说了,你家既然不是富贵人家,别穿这喜服不得了,我所知,一般家娶媳嫁女有的都只拜个堂,盖个红盖头齐了,所以您要是觉得行,百钱我给您裁个盖头面儿。”
一般乡壤百姓算是得以温饱,家里有余钱,嫁女儿那也不会浪费钱在喜服,大都只绣个红盖头,这讲究什么喜服的只有富贵人家,讲究凤冠霞帔的更是只有达官显贵家。
现在国泰民安,多数人还是买得起红布匹自己做,可这老妇一看不是一般的穷,想拿百钱买做一身喜服的布实在可笑,这米铺的米都涨价了,物什自然也是要涨的,算不涨,这百钱他也不可能卖。
“说的好!”在妇人准备说等家里收了粮换了钱给掌柜的送来,想再求求掌柜的时,一声暗哑不怎么好听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听此,宁织和掌柜的打眼去瞧,便见一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衣着锦衣,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娇生惯养的气息,一头墨发金玉冠高束,丹凤眼长眉,唇削薄,容貌还算出众,但给人一种略显刻薄的感觉。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小厮模样的仆人,个个趾高气昂。
“刘掌柜,你怎么能把这种肮脏低贱的人放进来,也不怕弄脏了这里东西,下次再让我瞧见,可不让人来你这来了。”少年说着,给身后的人一使眼色,身后人会意,当即架起地跪着的老妇准备扔出去。
掌柜的听此慌忙点头哈腰就差没有跪下了,看得宁织和苓儿脑后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