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淡色的眸底晕染了墨色,很快又退了下去。
他问,“这次不疼了?”
“不是你让人我送过来的么,喊疼有用?毕竟,”夭夭掀唇笑了笑,“一个是你侄子,一个是你侄女。我算什么呢,是吧?”
“你在怪本王。”
夭夭摇了摇头,“没有,你别多想。我怎么会怪你,怎么敢。”
嘴上是那么说,表现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一直看着湖面,脸都没转过来一下。
容倾本该动怒的,可是,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看到她身上的伤……
便什么都没有了。
再大的怒,再深的杀意也消散无形。
容倾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手指微弯,指背轻轻拂过夭夭的脸颊,“怎么这么狼狈?”
“嗯,差点又毁容了,还把你送的衣服也弄坏了。”夭夭说,“对不起。”
“无妨。”答得很迅速,口吻淡淡的。
夭夭:……
总不能以为我真在道歉吧?
我这是以退为进好吗?!
夭夭心里憋着气,嘴上也冲冲的,“王爷不嫌弃我就好。”
容倾想到夭夭对容貌的介意,启唇,夸道:“不会,你好看。”
只是语气过分平淡,很是生硬。
“……”想到面具下的真容,这句话就像是讽刺,简直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夭夭气得不想说话。
反倒是把嘉安公主刺激到了。
在百里珩的眼色示意下,她大着胆子开口,“皇叔,她对我不敬再先,伤我在后,我有权治她的罪。根据国法,她敢鞭打本公主,就该以命相抵,即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身为皇室最受宠的公主,生来就众星捧月。
这世间,唯有一人是她的求而不得。
若是以往,她一定不敢跟皇叔这么讲话可是当自己的求而不得成了旁人的触手可得,她也就没了耐心。
既然无法忍受,那便无须再忍,五哥教她的,五哥会保护她的。
想到这,嘉安公主更有底气了,连音量都拔高了,“我就不信皇叔还想包屁她!”
闻言,容倾凉凉启唇,“包庇又如何?”
“若如此,我只能禀明父皇,求一道圣旨了。”
“呵。”容倾琉璃眸中噙着不屑,唇边漫开一抹极冷的笑,“她身上的伤,你们想好怎么抵了么?”
嘉安公主激动地喊道,“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拿她跟本公主比?!”
“本王的人,自然金贵。”容倾,“你不配。”
闻言,嘉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明白过来后身体陡然一颤,“皇叔”
她气得张牙舞爪,最后被容王府的人押着了。
百里珩见场面愈发不可收拾,忙收了折扇,走过来,谦逊一拜,“皇叔,侄儿冒昧,嘉安年纪还小,身上又有伤,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还请皇叔念在她年幼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若本王偏要计较呢?”容倾睨着他,凉凉问。
那凛然的杀意,让百里珩都难以直视,忙低下了头,“侄儿只能恳请皇叔,体恤晚辈拳拳孺慕之情。”
少年持扇的手捏紧,阳光未曾找到地方,他的眼底幽暗。
他只恨自己羽翼尚未丰满,无法与容倾对抗。
“青刃。”
容倾喊青刃的时候,夭夭以为容倾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长辈的身份,安排送客来着。
她心里正不快呢,然后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