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在没有跟旧朝余孽联系的前提下出仕,就算青松先生扶持旧朝余孽,也会有一份隐忧在。
会担心旧朝余孽因为姜家人曾经为朝廷出力而心有芥蒂。
但姜家人出仕,却给宴丞相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说姜家人以前出仕,宴丞相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姜家人摁得死死的,但如今今非昔比,在朝堂上,青松先生占着帝心,他虽然党羽更多,但皇上的信任也十分重要,姜家的人不是他想要打压就能够打压的了。
而青松先生肯定也会大力提携自家的子孙。
宴丞相不知道青松先生跟旧朝余孽有关,只当青松先生是自己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所以也开始扶持自家人了。
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宴之婳并不关注。
皇后那边倒是注意着的,这个时候宴丞相和青松先生相互牵制,是皇后乐意看到的,只是在二人想要对君昭动手,或者动摇国本的时候出手,其余时候都是任由他们。
皇上现在慢慢的,逐渐感觉到了自己精力不济,尤其是现在天气冷了,他越发的不好受了。
且今年比往年更怕冷了,若是以前上早朝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今年天气变冷之后,他上一个早朝下来,浑身发冷,十分难捱。
御书房和寝房的火盆子也放得比去年多一些。
这让皇上无比焦心,所以皇上现在上早朝都不乐意听大臣些吵吵,尤其是在关于前线的问题上面。
之前莫极查出来有人动了要送到前线去的将士的衣裳,用草掺杂在棉花里面做将士的冬衣,把皇上气得直接将那人满门抄斩,抄家的所有东西都换做银钱买东西送到前线。
这样一动手,倒是没有人敢在前线的东西上面打小算盘了。
而越千那边,见旧朝余孽稳得一匹,并没有因为那些谣言就交兵力,心道你们不交正好,老子才有真当的理由去杀人。
于是在一次艰难的小胜过后,越千跟幕云白请命要去剿匪。
幕云白自然是应允的。
这次打仗,双方损伤都有些惨重,自然是要好生修整一番,这个时候越千去剿一些人来最好。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旧朝余孽了,都这般了,他们的人也死了很多,但旧朝余孽那边丝毫没有要在给他们兵的意思。
镇南王也看透了这一点。
他们明白,旧朝余孽是铁了心要完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越千去逼一逼他们也是极好的。
实际上的情况是,越千收到了方原的消息,方原已经在那般把情况摸透了。
越千带人“剿匪”过后,旧朝余孽的据点都做出了调整,且管理得越发的严格了,在据点附近都有设立有些陷阱什么的。
不过越千现在拿到了地形图和陷阱都在什么地方这些,自然就不怕了。
他带着人,跟方原再一次来了个里应外合,成功的拿下了据点。
但这次越千没有让方原在继续去下一个据点卧底了,太危险了。
方原自己倒是还想去,但越千跟他分析了一番,他就没有非要再去了,跟越千分开过后就去找君昭。
第二个据点被剿,主上这次的怒火比上一次还大,明明做了那么多布置,还是被剿了。
越千这边,把剿回的兵力带回去交给幕云白,依旧让幕云白去散布,过些时间他要去剿匪的消息。
越千两次剿匪,一次带回四千多人,一次带回五千多人,也算是有不错的收获,现在一提起剿匪,军营的将士都想过去。
战场上憋屈久了,就想去其它地方找找自信心。
那些“土匪”们本来觉得他们就挺凶的,但看到军营的将士们看他们的眼神,他们就觉得他们突然也不凶了。
而因为他们每次都被派去当前锋,受伤最多的是他们,死得最多的也是他们的人,久而久之,他们心里头也堆积了一些怨气,有人选了代表出来偷偷去找面具人,面具人却只是敷衍他们。
这口气就一直憋着。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不如逃了。”
这一句话仿佛说说到每个人的心坎上了一般。
之前他们被关在山沟沟里面,非他们所愿,现在出来打仗,亦非他们所愿,如果他们找机会逃了,是不是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于是这帮人就暗搓搓的筹谋了起来。
在下一次开战的前夕,集体出逃。
越千看到他们出逃,勾了勾唇角,一面派兵去追,一面去告诉了幕云白。
幕云白和镇南王闻言大怒,甚至镇南王都亲自骑着马追了出去。
大战在即,兵士出逃,这不是损士气吗?
而且还是旧朝交过来的兵,镇南王气得胸口都疼。
后悔之前跟旧朝余孽合作了。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们追上去的时候,越千派出去的兵已经将那些逃兵拦了下来。
为了杀鸡儆猴,幕云白下令把那些兵全部抓了回去,直接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把他们全部都斩杀了。
杀了这些人之后,镇南王气愤之下,要把那面具人也杀了,面具人察觉到杀意,立即逃跑。
对方武功高强,跟镇南王缠斗几招之后就急急退开,躲过其他人的刀剑,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镇南王看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眸色阴沉。
回到营帐过后,幕云白才道:“父亲,今日过后,我们与他们的脸面只怕是撕碎了。”
镇南王道:“他们又不愿意给兵力支持我们,派来的人出谋划策也没有用,撕不撕碎又有什么区别,还是想想明日的仗要怎么打吧!”
旧朝的人虽然战死了许多,但也还是剩了不少,如今全部杀了他们也是损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