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取了教训,不再和阮江微讲任何废话。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摁住,不把她头发全剪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直接招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人,上前将阮江微摁住。
阮江微当机立断,一脚踢翻身边的酒坛,抄起灶台里燃的正旺的半截柴火,高高举起。
拿出衣服不怕死的模样,恐吓道:“有本事就来,反正烧了这间房,也只是一把火的事,我死了,可是怨气极深的。”
这时,张氏恰巧赶到,被眼前这幕吓了一跳。
耐心劝道:“江微乖,先把柴火放下,有什么事,和姑母去正厅说。”
这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正愁如何给芷茴找医女呢。
这个侯府里最希望阮江微好好活着的就是张氏,她要维持她贤妻良母的人设。
要保持在外的好名声,阮江微就决不能死在侯府里。
还能用阮江微的烂名声,衬托她的女儿曲环微似出水芙蓉。
她不好好利用一下张氏怎么划得来?
明目张胆和张氏谈条件,“去正厅也可以,姑母先请医女过来给芷茴治伤。”
反正这侯府里每一个好东西,何必在他们面前做样子。
“好好好,姑母都答应你,快把柴火放下。”真正该做样子的张氏,面上无比担忧,一副为阮江微着想的样子。
实则内心都快骂开了。
在张氏的帮助下,安置好芷茴,阮江微随着她来到正厅。
张氏一进正厅,刚落座,嬷嬷就扑倒在她脚边哭诉。
嬷嬷不愧是嬷嬷,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哭惨,在众人心里留下可怜人的印象。
阮江微再想要反转局面,可就难了。
到时候张氏再顺水推舟,她就真坐了实肆意殴打下人,无法无天的名号。
嬷嬷扑在张氏脚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再加上肿的像猪头的脸,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张氏一脸为难,温声劝和,“江微啊,这下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阮江微睨那嬷嬷一眼,冷笑质问,“规矩就是无中生有,随便将一些莫名的罪安在别人身上,肆意下狠手,把人抽成这样吗?”
在芷茴这件事上,她绝不会退一步。
也不屑于用卖惨装可怜,来对付这类人。
“嬷嬷也只是想替你,好好管教一下身边的下人罢了,你何必……”张氏说着说着,顿住了。
给闹事的小辈留下脸面,俨然一副明事理的主母模样。
阮江微乖巧点头,顺着她的台阶下,“姑母说的是,是江微不懂事了。”
张氏对她才满意不到三秒,阮江微又是一番如平地雷的话语。
她挺起纤弱的小身板,正义凛然,“但江微可不单只是为了一个身边婢女,更是为了整个侯府的安宁。”
张氏眼中透出疑惑,这个阮江微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阮江微走到那个嬷嬷身边,一把将她挂在腰间的荷包扯下。
“诶。”嬷嬷明显有些慌乱了。
当着众人的面,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乒哩乓啷一阵响,张氏傻眼了。
这荷包里装的金银首饰,倒了一地,全是她之前丢的那几件。
阮江微一脸严肃,“留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在府上,后患无穷啊!”
她早知道这嬷嬷有个怪癖,手脚不干净,之前被逐到厨房就是因为偷东西。
而她身上常年挂着一只颜色鲜亮,布料华贵,做工精致的荷包。
一看就不是她这个身份能得到的。
虽然她从未将此荷包中的东西给任何人看过,却还是瞒不过阮江微这个重生回来的人。
阮江微前世知道这个嬷嬷,是因为她偷了曲环湘的嫁妆发钗,被张氏发现,乱棍打死了。
她这人特别爱将钱财藏在身上,不放心任何地方。
因为这些首饰是她偷来的,也害怕被别人偷去。
阮江微把此事揭露出来,又将矛头重新甩还给张氏,“姑母又当如何清算呢?”
张氏双拳紧握,一看就气得不轻,“偷盗府上财务者,当重打三十大板,撕毁卖身契,逐出府去。”
她没想到这个时常会拿些好东西来孝敬她的嬷嬷,竟然是个小贼!
嬷嬷是真的慌了,大叫饶命,“主母饶命啊!”
她怎么也没想通,阮江微是如何知道,她喜将赃物藏在身上的?
一旁候着的家丁得令,立刻上前来,很快便将嬷嬷拖出侯府。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曲环婉,又开始作妖了,“阮江微这婢子没教好,弄坏了我的珠鞋,难道不该好好教训?”
对付这个不长脑子的,阮江微都用不着一根手指。
忽然,她双手捂住嘴,一脸惊恐,“呀,四小姐,你身上怎么有只这么大的虫啊?”
说着,还给曲环婉比划那个虫子的大小、形状。
吓的曲环婉原地蹦起来,在身上胡乱拍打,全然顾不得形象二字。
将要整阮江微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啪”的一声。
一本鸳鸯密谱从曲环婉身上掉了出来,书页被风吹开,其中羞耻的图画内容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