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落竹居
幽兰蹲在池边,一手拿着帕子,仔细的擦试着砖块,身后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她没在意,只当是打杂的小厮,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这儿有我就够了,你去其它地方吧。”
来人似乎没听见,一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一步又一步的向幽兰靠去。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自己明明记得今日紫云院的洛扬不是把府内所有的小厮都叫去打扫紫云院了吗?
那他又是谁?
幽兰的心底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佯装没在意,继续擦着砖块。实则却在时刻留意着身后之人的动向,再看到那人影子的下一秒,幽兰猛的侧开身,站了起来。
来人并未蒙面,再见到幽兰躲开后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轻声赞叹道:“反应挺快,只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再快也没有用了。”
幽兰并未见过此人,心中自是不解:“你我素不相识,更无怨无仇,何以置我于死地?”
来人只是冷冷回道:“你知道的太多,为人又过于狠辣,多留一日也是祸害。”
幽兰听此,很快的反应过来:“是那日的黑衣人派你过来的吧?他怎么不来?”
“你没有命再见他了。”来人眼底闪过阴戾之色,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刀,幽幽开口,“还有什么遗言吗?”
幽兰虽然心底慌乱,面上却不表现出来:“我还有用,你确定要杀我?”
来人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后,却是饶有兴趣的一笑,收了短刀:“我允许你体现你的价值。”
幽兰强装镇定的咳了咳:“你既然和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那么你应该知道他曾给过我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吧?”
冰心吗?
“怎么?”来人不屑一笑,“你只是想说这些吗?”
“不,接下来才是重点。”幽兰顿了顿,还是开了口,“国师大人服下那毒药之后突发恶疾,连他身边那个绝美女子也毫无办法,这是我所没能想到的。我还以为国师大人神通广大,自有办法根治。可,国师大人饮姑娘的血之后,不知为何就好了。”
“韵念?!”来人下意识说出了名字。
不应该啊,爹曾说过,冰心无解,就算再厉害的人也无法解。那韵念的血又是如何解开的?
幽兰见他的反应,心中忍不住暗喜:“所以,留下我,我可以继续监视这儿的一举一动,给你们提供情报。”
“不必了。”
“什么?”幽兰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手起刀落,那人已出现在她身后。
幽兰不敢相信的低下头,奇怪的是,方才被砍到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伤口。
“奇怪为什么没有伤口吗?”来人一笑,气氛极为的诡异,“我这把是鬼刀,你只会中毒,不会有伤口的。”
话音未落,幽兰便感觉腹部绞痛,随即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为什么?”
来人收了刀,走向幽兰,沉默不言。待她死去,才替她合上眼,徐徐开口:“你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幽兰的尸体是在整整三日之后才被一个小婢女擦拭砖块时在池中无意发现的。因为她平素为人乖张,不喜与人攀谈,这才导致接连失踪了三日也无人发现。
尸体被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水肿的不成样子了,也是挨个确认之后才知道是幽兰。
胆子小的婢女们,只是看了一眼,别吓得尖叫,四作鸟散,后怕的连连嚷嚷什么晚上要做噩梦了。而胆子大些的仆人们,见了那一坨水肿的肉也是忍不住连连作呕,不愿去碰。
濮阳即墨和韵念赶到之时,微诺正在现场苦苦维持秩序,却是越喊越乱,只得连连叹气。
“微诺?”这是自从回到冥王府,帮了濮阳即墨解毒后,韵念第一次见到微诺,因为平日里她似乎在躲着自己,更没有来主动探望过自己,许是还在内疚骗了自己的事,“你怎么在这儿?”
“韵姑娘?即墨?”微诺似乎也有些惊讶,“你们……那个,好些了没?”
无厘头问什么好些没,若是平常韵念肯定不知她在说什么,如今却是明白了。
一是问自己伤势如何,二是问濮阳即墨解毒后有无复发症状。
濮阳即墨在韵念身后,不由开口,语气中含着一丝笑意:“好多了。”
“娘亲,爹爹,你们也来啦?”人群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团子,直直飞奔入濮阳即墨的怀中,还一面古灵精怪的贼笑着,“听说爹爹和娘亲马上要成婚了,韵华什么时候可以吃喜糖啊?”
成……成婚?!
随即,一旁的韵念成功呛到了口水,也不是因为害羞还是其它什么的。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