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安慰。他们出生于忠襄候府,在太平时受了国家百姓的庇佑与恩泽,所以在战乱时就有护国佑民的义务。”苍宁熄也偏头看向元?,目光温柔,“臣身为家眷,对于他们的牺牲,虽感到悲伤,但从未觉得不值。”
“臣说起他们,一是他们的忌日将近,难免怀念,二是想告诉陛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陛下困囿于百官们的成见与刺探,觉得不堪重负,但这是您身为陛下所必经之事。陛下掌权,百官监察,自古如此。”
“那朕必须要一直忍着吗?”元?皱眉,显而易见地不情愿,“那这个皇帝当的未免太憋屈!”
苍宁熄闻言失笑:“您初登基,百官们为了试探您的脾性,难免会挑刺。等过了这段时间,会有好转的。”
元?将信将疑。
苍宁熄又道:“但此时您也可以多多观察百官们的脾性特点。知人善任这事,总是在您了解您的臣子后才能做出来的。”
“在朝为官者,大多为权、为名、为利,当您明白其人所谋为何,以其所求诱之,便能事半功倍。在您知道如何遣用他们后,他们再对您有所议论,都已无关痛痒。”
元?忍不住道:“他们天天阴阳怪气,朕怎么可能不痛不痒?”
“君子讲究以德报怨。”个屁。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假。
“……朕不想听你讲话了。”果然,元?抵触地扭头,神色恹恹。
“陛下,”苍宁熄站起来,抖了抖大氅,“您可曾见过古彩戏法?”
元?扭头瞪她:“你又要……”
苍宁熄手中突然凭空就多出了一盏茶。
元?惊诧莫名。
苍宁熄微微一笑,把茶放下。然后她的双手在身后一晃,左手端出来一小碟子点心,右手则拎出了一盏小小的兔子灯。
元?目瞪口呆。
苍宁熄把点心和兔子灯都放在元?手里。
元?两眼发光,激动非常,“你……此技甚为厉害!”
“只是提前把东西藏在身上,再拿出来罢了。”苍宁熄微笑,“臣不过会点儿皮毛。臣三叔才厉害,当年一次性可以拿出花盆、鱼缸、瓷瓶等二十多件彩物,还能够做到空碗出水。”
“藏在身上?!”元?更加惊叹,“花盆鱼缸那样大的物件也行吗?”
“当然,表演古彩戏法时会穿专门的大褂,彩物都藏在大褂里。演员要神态自若,如若无物,不露端倪地把它们变出来。”
苍宁熄说着,看到元?一脸的惊叹赞赏,忍不住捉弄道:“所以陛下也应当有容人之量,举重若轻地应对大臣们的谏言……”
“你给朕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