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天宇对赵菱略为欠身道:“让菱儿见笑了,媛媛生前严于律己,对奴仆下人奖罚分明,思郦楼虽无贵重财物,但也是守护重地,今日不给些教训,日后真没法管。”
月华于心不忍,移开了眸子不去看他,但无奈哭声凄惨,她的目光落在“沈仲元”脸上,对方眉心略蹙,对她略略摇头。
“姐夫,过几天便是皇姐祭日,弄得血流成河,皇姐不高兴”赵菱右手玉指在茶盏上来回摩挲,漫不经心地瞧了瞧温天宇,眼中似有不悦。
“郡马爷,是贼人太高明,他也受了罚,这是悼念大郡主的思郦楼,不宜杀生见血……”展昭起身作揖赔笑道。
温天宇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摆弄了下衣裳,不紧不慢道:“菱儿说得对,连沈老弟也来求情,这么大的面子本郡马当然要,可有个小小的条件。”
“请郡马爷明示。”展昭问。
“让钟姑娘跪下,好好求求本郡马。”温天宇这时才端起茶盏,洋洋得意地喝茶。
“你……”月华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却听见地上的温半夏凄声惨惨道:“钟姑娘饶命,饶命……”
“菱儿,你的面子比天大,但这丫头性子太野,让你丢尽颜面,姐夫今日得替你好好管教,她要是有半点主仆情谊,就该站出来,别整日躲在背后胡作非为,回头让主子收拾残局。”
温天宇对赵菱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抬眸对着月华挑眉示威。后者瞪着温天宇,眼中充满怨恨,不等赵菱开口,她一咬牙快步走到温天宇面前,“扑通”一声,双腿狠狠一跪道:
“民女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这位家丁,别在思郦楼”
她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撒野……”嘴上却道:“让他别惊扰了大郡主。”
温天宇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和颜悦色地笑道:“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无论如何成不了凤凰啊……”
“你还请郡马爷指教。”月华气得有点头昏脑胀,好歹还是忍着没发作,这时赵菱一拍扶手,正欲理论一番,温天宇道:“
不磕头哪叫求?没叫你三跪九叩算便宜了。”
“郡马爷,这又是何必呢?钟姑娘毕竟是郡主殿下的护卫”展昭道。
“温”赵菱勃然大怒,倏然而立,就要跟他翻脸,月华大声道:“郡主殿下,是民女不懂礼数,丢了您的脸,民女向郡马爷认错。”
她伏身低头,对温天宇叩了三个响头,后者忽然来到月华跟前,居高临下瞪着她道:“任你性子如何野,从来没人敢对我傲,今日本郡马就让你瞧瞧厉害,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给温半夏喂了一枚药,说来也奇怪,温半夏慢慢停止了撞头,仍抱着肚子,但明显没先前痛苦。
而后,温天宇对赵菱深深躬身作揖,满是歉意道:“菱儿,本郡马替你管教野丫头,多有得罪,别放心上。”
赵菱有气却发作不起,只得任由温天宇得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