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平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大步往自己家走,林汐鸥还没反应过来,脚步踉跄,穿着高跟鞋差点摔倒。 他正从裤兜往外掏钥匙,哗啦啦响,特别不耐烦,粗鲁地把钥匙在锁眼里转了一圈,听声音都能断在里面。 纪斯平这些天积攒的闷气,一股脑儿全部涌上心头,整个人都要炸开。 凭什么林汐鸥再见到他,客气的跟陌生人一样,没有半点的亲昵,甚至还想躲开他。 可他却还担心她出事儿,眼巴巴地跑到林汐鸥公司去,然后又灰溜溜的回来。 这不是犯贱么。 砰的一脚把门踹开,林汐鸥进到屋里,然后就靠在门上,身子微微收敛,一副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姿态。 纪斯平两道眉毛,一皱起来就显得凶巴巴,何况这会儿还带着怒气,他盯着林汐鸥看了半天。 “你这么久不回家,就是为了躲着我?” 他气不顺,脸色特别差,眼底泛着青黑,这些天晚上都没睡好,躺在床上两只耳朵都没歇,注意着楼道里的声音。 纪斯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幼兽,稚嫩又莽撞,露出凶狠锋利的牙齿,好像随时都能扑过去狠狠咬一口。 林汐鸥心里反倒隐隐兴奋起来,清清嗓子,表面上冷冷淡淡:“我最近很忙,你误会了,没必要躲你。” 纪斯平认为自己那晚表现还是不错的,没有丢人,怎么林汐鸥就不想搭理他了。 就算是图个新鲜,那也才一晚上,这么快就腻了么? 连躲都懒得躲了。 纪斯平紧咬着牙,一种无力感在心里蔓延,面对着林汐鸥,他这几天想好的质问的话全说不出来了。 只是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林汐鸥抬眼看他,纪斯平原本开朗阳光的眉眼,这会儿变得特别凶,一副恨不得揍人的模样。 可眼神却透着失落和不甘心。 林汐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头发被雨淋的贴在一起,手心顿时被沾湿。 她没想怎么样,就是现在特别想亲他一口。纪斯平被她摸脑袋的动作弄的愣住,趁着这个机会,林汐鸥凑过去,搂住他结实的肩膀,在唇上亲了一下。 她把下巴抵在纪斯平胸口:“我知道你想我,我知道的。” 纪斯平喉头一紧,被这么一句话说的心里发酸,嘴里想呛声,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好几天不出现。 明显就是哄他的。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林汐鸥这些天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甚至她还跟别人纠缠着,说不定他只是其中的一个。 纪斯平想把她狠狠推开,再也不见,可是林汐鸥这几天的消失,让他明白自己是做不到的。 纪斯平没出息的选择相信,跟埋在沙子里鸵鸟一样,放弃了追究真相。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林汐鸥,让她的世界只有他的存在,只能感受到他,只能无力地在他耳边喘息,依附于他。 林汐鸥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没有什么技巧的吻着,激烈又粗暴。 林汐鸥尤为享受他的青涩,手慢慢抚摸着他,纪斯平被雨淋湿了,浑身湿漉漉的,触感滑得很,她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不由自主地推了推他。 “你别搂我这么紧。” 纪斯平在之前那天晚上特别的疯,就像野兽第一次吃到肉,林汐鸥由着他折腾,甚至还教了他许多,带来更多的刺激。 两人皆是意犹未尽。 纪斯平生生憋了好几天,而且又揪着心,自己动手都不过瘾。这会儿又见到林汐鸥,不仅生理上的欲|望强烈,还有被她刺激到的占有欲,让纪斯平更加疯狂。 林汐鸥被他双手掐着腰抱起来,高跟鞋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声响,她身子颤了颤,被按在床上,还没等缓过气来,衣服扣子就被扯掉好几颗。 纪斯平眼里的疯狂让人有些害怕。 这次倒是都挺尽兴的,在床上折腾完,还去了浴室,林汐鸥腰酸腿软,踩在地上双腿都在打哆嗦。 纪斯平却还是精力旺盛,双手抱着她,不用林汐鸥使力气,照样能特别爽。 过后林汐鸥躺在床上休息,跟系统感叹:“年轻人学习能力就是厉害,这么快就会举一反三了。” 系统查了内部字典,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然后说道:“你这算不算沉迷男色,过了好久,除了他的好感度,啥进展都没有。” 林汐鸥躺在纪斯平怀里,摸着他的肌肉,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压根没听见系统说什么。 一觉醒来,她就发现再好的身体,过度使用再加上被雨淋了,也会生病。 纪斯平一个劲儿的打喷嚏,嗓子疼,一双眼睛都没神了,坐在床上垂着头拿纸巾擦鼻子,跟之前折腾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其实之前每次感冒,根本没什么,发着烧都还能生龙活虎的去打球,可这会儿看见,林汐鸥忍着腰酸,去抽屉里拿了感冒药。 纪斯平突然就变得脆弱了,一会儿喊头疼,一会儿说鼻子闷的难受。 林汐鸥知道他在撒娇,也不拆穿,倒了杯水让他喝下,然后把被子掖好,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哄小孩儿似的:“快睡。” 纪斯平摇头,搂住她的腰,枕在大腿上:“不困。” 林汐鸥也不再劝,拍了拍他的头,站起来去包里拿笔记本电脑,回来看见纪斯平皱着脸,特别不高兴。 她重新坐回到床上,刚把笔记本放好,纪斯平就凑过去,往她小腹上一躺,闭上眼睡觉。 反正她劲儿小,肯定推不开。 林汐鸥弯了弯眼睛,根本没想推,在他侧脸上摸了摸,捏了一下鼻子,纪斯平硬是憋着不动弹,脸都红了,也不张嘴呼吸。 她松开手,在纪斯平喉结上摩挲:“好好休息。” 纪斯平眼睫颤了颤,抓紧她的胳膊。 卧室里满是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儿爱玩的东西,架子上有不少模型手办,角落里好几个篮球堆在那儿,还有一把吉他,已经断了根弦。 衣筐里有不少短袖短裤,和几双篮球袜,旁边的地板上散落着被雨淋湿的一套衣服,可其中夹杂着女人的蕾丝内衣,还有连衣裙。 林汐鸥穿着他的衬衫靠在床头,袖子挽起,光洁的双腿蜷缩着,电脑搭在膝盖上,神情认真。 键盘轻微的敲击声落在纪斯平耳朵里,尤为的安心。 等傍晚,纪斯平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时,林汐鸥还在工作,屏幕的光反射到她脸上,那双眸子黑沉沉的,冷静又认真。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纪斯平抿唇,脑袋动了动,头发蹭的林汐鸥有些痒,她的视线从电脑上挪开,看了他一眼。 “醒了,饿不饿?”声音轻柔。 林汐鸥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纪斯平舒服许多,忍不住眉宇间露出高兴,他开口说道:“不饿。” 林汐鸥应了一声,又去看电脑,他愣了愣,眉头一蹙,垂着眼睫半天没说话,突然闷声说道:“我饿了。” 林汐鸥把手机递给他:“点外卖吧。” 纪斯平张了张嘴,然后叹着气,接过来手机,问她:“你要吃什么?” 林汐鸥的心显然还在工作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都可以。” 纪斯平点了不少吃的,他虽然生着病,可饭量很大,林汐鸥只吃了几口,就饱了。剩下的都推给他。 纪斯平都吃光了。 然后拆开一份新的,拿着勺子坐在一边喂林汐鸥吃。她一直看着电脑屏幕,键盘敲个不停,张开嘴吃了一口。 等都吃好后,纪斯平起身去扔垃圾。忽然听见手机响,林汐鸥接起来,电话里的人好像是在叫她出去。 他脚步停了停。 林汐鸥直接说道:“我走不开,有人感冒了,我得照顾他。” 然后又说了几句话,把电话挂断。 纪斯平转身离开,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心情特别的好,林汐鸥没有遮掩他的存在。 看吧,他果然在林汐鸥心里是重要的。 过后几天,林汐鸥都是在纪斯平家里住的,两个人一起生活,他的感冒渐渐好起来,又开始疯,那张床被折磨的特别惨。 林汐鸥有时接到纪辞的电话,她背着纪斯平应付,态度有些敷衍,纪辞也明显感觉到了。 所以在跟林汐鸥说话时,他忍不住语气有些冲。 林汐鸥觉得像他这种人,最在意的还是金钱。要想虐他,就得从这方面下手。纪斯平好像有公司的一些股份,再加上他妈妈去世后,那些股份也到了他名下。 纪斯平跟纪辞闹翻,不在家里住,就是因为他妈妈刚去世不久,纪辞喝醉酒往家里领了女人。 至于外面还有私生子的事儿,他是不知道的。 林汐鸥要是跟纪斯平说这事儿,估计纪辞也会跟她撕破脸,直接告诉纪斯平她之前一直在勾搭他。 以纪斯平目前的三观和道德感来说,就是再爱她,好感度估计也要玩完。 她得想办法慢慢突破纪斯平的底线。 林汐鸥对着电话里说道:“我现在没时间,晚上再说。” 天刚黑了一会儿,吃过晚饭后,纪斯平早早就缠着林汐鸥躺在床上,他似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把林汐鸥弄得特别累,只能喘息着。 他紧紧搂着林汐鸥的腰,带着无限的满足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林汐鸥累得厉害,眼神还是清醒的,看了眼床头放着的手机。 等到十一点左右,铃声突兀的响起。 她手脚有些慌乱,小心翼翼地推开纪斯平,他睡的很沉,似乎没有察觉到。 林汐鸥光脚踩在地上,没敢开灯,走到卧室外面,压低声音说着话。 卧室门关上,忽然没过一会儿,客厅大门又打开。 黑暗里,纪斯平睁开眼睛,听见门轻轻关上。 他从床上起来,光线太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凑到玄关处,林汐鸥的鞋子已经不见。 还能听见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 纪斯平打开窗户希望楼下看,有一辆车的车灯亮着,就在门口。忽然林汐鸥出现,直冲着那辆车跑过去,穿着睡衣,尤为单薄,几缕发丝贴在脖颈。 他眸子动了动。 车门从里面打开,伸出一条手臂搂住她的腰,拥到了车里。林汐鸥的高跟鞋没有穿好,掉在地上,两只白嫩的脚晃了晃,随即车门关上。 纪斯平把窗户关上,待在黑漆漆客厅,忽然猛地冲了出去。